“随你。”
纪亭榭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尽管极不情愿,但他还是认了。
他实在厌恶吵闹,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会让他以为自己活在野生丛林里。
他也成了个野人,或者,成了只闹哄哄小雏鸟的爹妈?
想到这个,纪亭榭一阵恶寒。
收了奇奇怪怪的思绪,只见祁烨已然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欢乐地在洁白的床褥上四处翻滚,犹如一只圆圆滚滚的小饭团子。
目光却捕捉到他白色毛衣上一抹淡黄色的油渍。
“.......”
“祁烨,你先去洗了再来。”
又觉得不够委婉,补了句,“好不好?”
虽然他没有洁癖的毛病,但油腻之类的污垢,跟床干干净净的特质还是相当不匹配的。
听言,祁烨翻滚的身影停住,短暂的惊诧之后,很快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处油渍。
“......”
不自觉抿了抿嘴唇,一边用手揉了下发热的耳垂,一边若无其事地翻身起床。
头也没抬,祁烨几乎从他的眼皮底下灰溜溜逃开。
闪到了门口处,又转过头来,朝他狡黠一笑。
“床上等我哦。”
也不管他一贯冷淡的脸色有没有变形,一溜烟就往自己房间的浴室奔去。
纪亭榭看着他兔子般灵活的身影,不由轻笑一声。
免得他待会进来又扰了睡眠,索x_i,ng往榻榻米上一坐,随手拿了本杂志打发时间。
前后不过十五分钟,只听见房门一响,一个还散着白色热气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可不是祁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