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微微僵持了一下便各自散去了,大皇子里有几个之前跟在太子身边的,和裴若源关系也不错,如今再次见面却各为其主几个人都颇觉尴尬,便快步走了。裴若源本来雀跃的心情,甫一照面被那几个人冲散了不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封秋白察觉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只是看那几人气不顺,难道你就不气愤吗?”裴若源就不明白封秋白为何如此淡定。
“你这脾气虽然长进了不少,但是怎么还是如此单纯?”封秋白摇头说道,“时移世易,人心难测,这道理还用我交给你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有他们的选择,我们自有我们的坚持。”
“若按你这么说,他们还有理了不成?断情决议,伪善怯懦,当年也曾要对太子效忠的,就不怕大皇子记他们的仇吗?”裴若源不知为何压不住火气,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几分。
顾逸尘和邝远回头看了他一眼,邝远沉默不语,顾逸尘反倒是微微一笑,问裴若源,“裴公子为什么要追随太子呢?”
裴若源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太子既是储君,追随他何须道理。“他是太子,是正统。”裴若源回答。
“那皇孙呢?你追随他又是为什么?”顾逸尘追问。
“因为皇孙是太子唯一血脉且是嫡子,追随他就是追随太子。”裴若源脱口而出。
“那你究竟是追随皇孙,还是追随太子?”顾逸尘又问道。
裴若源愣住了,反问道,“有何不同?”
没想到顾逸尘却笑了,只是平日里他笑起来总有些假,今次到是看起来真的开心,他笑道,“你认为追随皇孙既是追随太子,哪怕皇孙年幼毫无依傍,但那是你的原则信念。他人却认为皇孙年幼,不如长大的皇子更有机会谋得大位。他们或逐利或逐名,但你是逐心,你所追随的是你本心,你追随皇孙,是因为他是太子的血脉延续,你便认为这是对的,无需质疑,是不是?”
裴若源听完点了点头,他虽无法表达,但是顾逸尘却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顾逸尘接着说,“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他们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们逐利而你逐心,不过如此而已,所以不要太在意,你只要走好你的路即可,自有与你同道的朋友出现。你说是不是小远?”
邝远一脸吞了大便的表情,狠狠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道,“你个娘娘腔再这么喊我,小心我真的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