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林朔、魏行山、杨拓三人,向洞穴外的那座山脉进发。
从出洞穴开始,这里就没有路可供行走了。
洞口之外,是一个十米左右的峭壁。
这种程度的攀岩速降,对魏行山来说难度不大。他先用绳索把杨拓放了下去,然后自己手脚并用,三两下就到了地面。
一扭头,魏行山就两人直接跳了下来。
还好一些,至少看起来像个人。她下来之后顺势往前一滚,这才完全抵消了冲势,站起身来。
林朔就过分了,背着追爷愣跳。“咣”地一声巨响,膝盖也就那么稍稍一弯,马上又直挺挺地站住了。
魏行山嘬了嘬牙花子,摇了摇头。
要是哪个新兵蛋子敢在他面前这么跳,他早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
这么个跳法,就算脚不摔断,膝盖也早晚要坏。
可林朔就是林朔,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借魏行山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林朔说什么。
魏行山之前在地面上,曾经跟林朔赶过一段路。
吃过那次苦头后,他学乖了,这个壮汉从作战背心的口袋里拿出一部报话机,递给了,说道:
“你们俩在前面开路。我护着杨博士在后面吊着。有什么危险你们俩顶着,要是一看情况不对,小姐用这个给我报信,我和杨博士赶紧撤。”
“你不是行动队队长吗?你不是要负责我们所有人安全吗?”林朔白了这个接近两米高的壮汉一眼,“怎么怂成这个鸟样了。”
“你可拉倒吧!”魏行山摆了摆手,把手里拎着的突击步枪往肩上一扛,“这会儿我要是还认不清形势,那我就是猪脑子。”
林朔点点头,面露赞许之色,一本正经地说道:“记得一有情况马上开枪。虽然枪未必能帮得了你,但这比按报话机说话快,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你快死了。”
“你就盼着我点好吧!”魏行山呸了一口,“你们俩赶紧消失。”
“魏队、杨博士,一路小心。”嘱咐道,“记得跟着我们的足迹走,别走岔道。”
“知道了。”
告别后,魏行山只觉得面前两道身影一晃,飞一样地跃过了那条十来米宽的小河,消失在丛林中。
杨拓看着这两道先后消失的背影,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魏行山:“魏队长,你就跟着这两人,在山里徒步了一百公里?”
“嘿!”魏行山忽然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他压着心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那是,别看他们这么厉害,可我老魏也没差到哪儿去。”
……
这片由蕨类植物构成的雨林,林朔和两人昨晚在远处看看,除了透着几分诡异之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一旦真正进入里面,林朔就感觉不对头。
这里的一切,自己都太陌生了。
这种陌生,不仅仅在视觉上的,更在嗅觉上。
正如何子鸿所说,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完全独立的生态体系。
这里几乎所有东西的气味,对林朔来说都是生平第一次闻到。
昨天在河道里,林朔最后还是闻出了危险,是因为那里只有那种蜘蛛的气味,好分辨。
可现在,这里全都是孢子植物,各种各样的孢子都分散在周围的空气中,几百种完全陌生的气味,一股脑全钻进了林朔的鼻子。
这就好像有几百个人陌生人忽然进入了视野,警察让你指出谁是罪犯。然后你跟那罪犯以前还没见过面。
所以用闻风辨位的法子察觉潜在的危险,林朔在这里暂时做不到了。
而且这么多种陌生的气味,对林朔寻找钩蛇的踪迹,也是一种极大的干扰。
尽管钩蛇的气味,早就被林朔牢牢纂刻在了脑海中,可如今这道纂刻着的印记,却裹着几百道林朔不认识的伪装。
尤其是这些蕨类植物的孢子,常人闻起来或许察觉不到什么,但在林朔鼻腔中却无异于一记记重拳。
林朔的脚步很快就慢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在了自己的口鼻上。
这张原本用来防寒的口罩,林朔留了个心眼没有丢弃,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他需要过滤掉一些孢子的气味,进而分辨出钩蛇的味道。
昨晚他在魏行山面前没有说谎,他跟钩蛇之间的交手,会在一瞬间内就结束。
他只有一次机会击毙钩蛇。如果一击不中,钩蛇就不会再给他第二次弯弓射箭的机会。
跟钩蛇交手,他必须要先一步侦查到它的存在,否则一击必杀就无从谈起。
原本他手里有两种侦查手段,一是闻风辨位,二是小八的空中侦查。
如今小八不在,林朔只能靠自己的鼻子。
而偏偏现在,他的鼻子暂时不管用了,所以他只能慢下来。
林朔一慢下来,自然也就慢下来了。她心里有些奇怪,但却没有直接问出来,默默地跟着。
这里的蕨类植物长得比较高大,虽然比不上外兴安岭的树木,但也差不了太多。
原本这里的光线强度就不能跟地面上相比,一旦进了林子,可见度就更差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四五米的距离。
两人虽然走得很慢,但能明显体会到,随着逐渐深入这片丛林,这里的气温正在迅速升高,湿气也在不断加重。
很快,已经香汗淋漓,觉得自己胸口有些发闷。
林朔的额头也微微见汗,他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往前走:“给我半个小时,我要熟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