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种植苎麻一年,土壤的镉含量至少可以下降50,;两年后,即使是重金属重度污染的土壤,土壤镉平均含量也能达到土壤环境质量标准的要求,可以安全地种植普通农作物。
如果不理解这一意义,做个简单的对比:一般的超富集植物生长缓慢,生物量很小,因此单位时间内所能吸收的重金属量被限制在一个低水平上。理论上,要将重度污染土地中的镉全部“吸净”,约需百年左右。
一百年和两年,何其惊人的差距!
所以,这不但亮瞎了江铜集团技术科宋科长的眼,也亮瞎了江铜集团高层的眼;并且,这个消息迅速在小范围内传开,并引起了众多有色金属巨头的注意,而且多是国企。
无论是矿产开采还是有色金属加工厂,对于国企而言,环保责任是很难逃避的。一方面是上头的监督,另一方面是公众更严苛的要求。
给矿山刷绿漆,在砂场上直接用盆栽苗木简单覆土,为矿区的山体“喷绿”……一些民企采用的应对环保检查的花样“伪装”方式,国企最好是想不要想。
就拿目前污染最为严重的工业土地和矿山用地来说,矿山修复是常规操作,用土掩盖,投资也不算很大;但是难以避免的重金属污染,无疑是抓头挠耳了。
目前能将过量重金属从土壤里“揪”出来的办法,无一不需要巨大投资,而且效果还不佳;如果没有国家资金扶持,即使是国企矿业巨头,负担也太大了。
而嘉谷的植物修复技术,效果超群不说,看上去投资应该也不大。
也是看到这些,越来越多的国企矿业代表身影出现在了江铜集团的重金属污染治理试验区。
越大的矿业国企,他们手里掌握的矿区就越多,对植物修复技术的兴趣就越大。
从国企的角度而言,最出色的成绩当然是越来越高的营业额。但除此以外,面对着如今国家越来越重视环保的态势,矿区修复、污染土壤修复,也算是极大的亮点之一。
但要想大规模地治理污染土壤,目前的矿业公司还没有很好的办法。
嘉谷集团有,各大矿业巨头自然想知道真实与否。因此,除了东道主江铜集团,五矿集团、中矿集团、中铝集团、资金矿业等公司,也都派出了代表或观察员。
这种时候,就不是刘旭能够主持场面的了。齐政悄然到达现场,应付一众来访的矿业大佬。
……
作为东道主,江铜集团的雷老总亲自出面,既是对齐政的重视,也是对其他同行的“威慑”。
在试验田内,众人看着嘉谷团队在给苎麻施加有机肥;而一些矿业大佬们带来的技术人员,在认真地测试苎麻的根部金属含量。
雷老总笑道:“齐总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齐政笑而不语。
雷老总眯眼环顾四周簇拥着的其他同行,问道:“这个苎麻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吸附效率吗?”
齐政微微摇头道:“前期重金属浓度高的状态下,效率也相对较高;后期浓度大为降低,效率肯定有所下降的。”
雷老总点头,然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嘉谷植物修复治理的成本有多大?”
这也是众人最关注的问题,一般而言,矿区治理修复项目都不是小投资,动辄几千万起步。嘉谷的植物修复技术效果是惊人,但不知道投入会有多大,因此不由得侧耳倾听。
齐政微笑道:“成本其实还好。”
“大家应该知道,苎麻过去一直是纺织纤维的重要来源,也被称之为‘中国草’。而我们的这个苎麻品种,纤维品质最好,是制作原麻纤维衣物的优质原料。”
“最完美的是,‘金苎1号’富集镉的部位是根部,叶子和茎几乎不受影响——根的经济价值本就不大,正好可用来将镉‘封存’;叶子和茎部镉含量微乎其微,经济价值却很高,适合多用途开发利用。”
“某种意义上来看,‘金苎1号’解决了土壤修复面临的经济和环境的矛盾难题,做到了既有高的经济价值,又能修复土地。”
雷老总双眼有放光的趋势:“堪称完美的镉污染治理植物!”
齐政呵呵地笑道:“这可不敢当。其实我们对苎麻富集重金属后的根部处理,还没有比较妥善的解决办法……”
将其中的金属提取出来吧,技术关、成本关可不好跨越;烧成灰当做特殊垃圾深挖、填埋,或是运到相应重金属矿区的尾矿库中与尾矿渣一起贮存吧,又可能造成二次污染……
当然,嘉谷还是倾向于重新提取利用。
雷老总爽朗地笑了起来:“这算什么?能顺利把重金属从土壤里揪出来,已经再理想不过了!”
众矿业巨头代表默默点头。
随后,五矿集团的副总追问道:“齐总,你们的植物修复技术对其他重金属污染有效果吗?”
齐总淡定说道:“苎麻只对镉污染起作用;但是我们还有一个培育的超富集植物品种——东南景天,针对镉、锌、铅都有几家的治理功能;还有一个蜈蚣草品种,具备很强的砷富集特性……”
“相比于‘金苎1号’的吸附效率呢?”
“东南景天略逊一筹,但也远超普通超富集植物;蜈蚣草的效率可以媲美‘金苎1号’。”
“有应用吗?我是说大规模应用。”
“当然。”齐政就是来炫耀的,哪里会藏着掖着,“两年前,我们在晋省的合顺县,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