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魏满假笑说:“时辰夜了,杨太守还是赶紧回去歇息罢。”
“是是,多谢盟主关心。”
宛阳太守杨咨说完,转身便往外走,他身边还跟了一个谋士,在杨咨走进院落与魏满攀谈之时,那谋士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站在院落门口。
等杨咨走出来,便跟了上去。
杨咨从府署中走出来,一出来便收拢了脸上谦恭卑微的笑容,冷声说:“哼!魏满小儿,不过一个无知竖子,竟跟我摆上了派头!吞并了我的粮食,这口恶气,让我如何忍耐!当真可恶!”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谋士赶紧小声说:“主公,还请轻声些,若是叫那群义军听到了,可就……”
杨咨冷声说:“什么狗屁义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个小娃娃,便做了小皇帝,还有自封的车骑将军,根本就是叛军,尽给自己面上贴金!”
谋士想了想,说:“主公,如今……魏满那竖子小儿,刚刚来到聚阳城,便打了两场胜战,第一场胜仗直接斩杀了佟高的女婿成甫,第二场胜仗,虽然没有能俘虏嬴稚,但嬴稚可谓是丢盔卸甲,死里逃生,若是让魏满再这般大壮大下去,必然更是嚣张,还不知会怎么对待主公呢。”
杨咨一听,很是有道理,对抗了成甫之后,魏满便让杨咨捐献粮食,对抗了嬴稚之后,还不让自己捐献兵权?
其实杨咨根本不知道,魏满都看不上他的兵权,还没俘虏来的成甫军队精锐呢,一个个老弱残兵就不说了,年轻的士兵也毫无斗志,根本不是打仗的料子,若是上了战场,必然全都折了。
谋士便又说:“主公您想想看,若是魏满打赢了佟高,必然嚣张胜佟高百倍,别说没有主公您的功劳,恐怕还要使劲刮嗤主公您。但若是打不赢佟高,佟高马上便要迁都信安,咱们这东南一面,人人都能站稳脚跟,何乐不为?反而更是有利。”
杨咨一听,果然是这么回事儿,便说:“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让魏满能吃败仗的?”
那谋士十分自信的一笑,说:“主公,这天底下会打胜仗的人很多,数不胜数不计其数,自开天辟地以来,世出了那么多英雄好汉,但若论起会打败仗的,或许没有几个。”
谋士顿了顿,又笑说:“主公,小人听说……义军大批量草已经马上要运送至聚阳城,与今日运送的粮草不太一样,今日吴邗太守杨樾送来的粮草,不过是九牛一毛,先行探路而已,而后面的粮队,才是关键所在。”
杨咨也听说了,魏满安排了召典前去接应粮草,明日便即出发。
谋士说:“如今魏满小儿打了两场胜仗,军中士气正旺,但若是损失了粮草,这消息一传开,必然折损士气,等到那时候……一切不攻自破!”
杨咨听得跃跃欲试,不过又愁眉苦脸,说:“这粮草过几日便会送到聚阳城中,魏满还派了他的心腹召典前去接应,看起来万无一失,如何才能叫他们损失粮草?”
谋士“喋喋”的笑了一声,说:“主公您可别忘了,这批粮草为了掩人耳目,选择的是没有任何头衔的魏子廉运送,那魏子廉乃是魏满小儿的从弟,本没太多的本事儿,只是一心贿赂魏满,才换得如此重要的头衔儿。他没有作战经验,最是好下手对付,再者……”
谋士一笑,说:“再者,何须劳烦主公下手操心,只消把魏子廉伪装送粮的消息,全须全影儿的告知佟高,还怕没人替主公分忧么?”
杨咨一听,说:“好!好得很,我平日里没有白器重于你,说的好!便这般如此,你快去速速联系佟高之人,务必让魏满这小儿竖子,痛失粮草,也好打消了与佟高作战这种荒唐的念头,以免连累我等!”
“是,小人这便去。”
第二日一大早,召典便要奉命领兵,前去接应魏子廉了。
这次运送粮食的队伍,完全是魏满的主意。
魏满这个人狡诈多疑,因此他安排事情十分周密,先用杨樾作为诱饵,抛出去诱导敌军,杨樾带领的却不过小小一部分粮草。
之后便是假装粮草队伍的先行部队,在前面给魏子廉探路,再接下去,才是魏子廉的运送粮草部队。
大家也都伪装了起来,尤其领兵的还是名不见经传的魏子廉,如此一来,更是没人怀疑这才是大部队的粮草所在。
魏满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拿到这批粮草,聚阳城便是铜墙铁壁,固若精汤,就算是佟高想要围城,也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因着这批粮草非常丰厚,只要进入聚阳城,便足够聚阳城官兵与百姓食上整整一年的,佟高就算是想要围城,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粮草够不够,别到时候被围的人还没有兵尽量绝,围困的人反而自己断了水米。
魏满还特意派了召典前去支援,召典武艺高超,绝不是花架子,而且有勇有谋,关键时刻也不冲动。
一大早上,召典很快便带着兵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聚阳城,往东南面开去,准备迎接魏子廉的粮队。
大军一路向前,碾压式的往前开去,他们行了一日,很快便达到了接应的地点。
召典令人安顿下来,随时准备接应运粮部队,不过等了半日,眼看着便要黄昏,不知为何,魏子廉的运粮部队,竟然没有按照指定时间到达接应地点。
召典又等了一会子,只觉等不住了,便蹙着眉站起来,说:“粮队什么情况,快飞马前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