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老爷们被自己才堪堪八岁的表妹评价,哭得伤心又难听,可真是有够出息的。不过当季言之依言去‘安慰’贾琏的时候,看到贾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丑样儿,季言之深深觉得林黛玉少评价了几句话,那就是贾琏不光哭得伤心又难听,还哭得特别的丑。
瞧这抽抽搭搭的模样儿,说他是个未成年的姐儿都是夸奖他的了。贾琏纯粹就是一欺软怕硬,还蠢得可爱的铁憨憨。嗯,现在铁憨憨心伤了,的确该好好的安慰一下。
季言之手卧成拳头,放在唇瓣位置假咳了两声。
贾琏身|体下意识就打了一个寒颤,活像季言之是个史前凶兽似的。
哦,季言之在贾琏眼中的的确确凶残得如同史前凶兽。这不,史前凶兽感觉到铁憨憨有哭声减弱的趋势,很狗的开口了。
季言之:“你说你在你们老祖宗(贾母)是啥样儿的,你心里面没个逼数?”
贾琏:“……”
季言之:“为什么让你暂缓回京的步伐,或者说最近一年都不要回京?还不是怕你将疫情带回京城,传染她当小祖宗一样捧着的贾宝玉呗!”
那‘呗’可真叫一个荡气回肠,至少这扎心的话语一出,贾琏更加伤心,到了无语泪流的地步。
季言之瞧着贾琏还有继续往下哭的架势,干脆就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水,打算等贾琏哭个够。没想到贾琏不是真的琏二姐,他是哥儿。在季言之盯着他,想让他哭个够的时候,贾琏他根本哭不出来。
贾琏自觉自己没有破廉耻到这种程度。
“表妹夫就是喜欢看洒家笑话,洒家堂堂男儿,怎能说哭就哭?”
“所以,先前哭得又丑又难听的家伙是谁来着?”季言之左手握成拳,敲击在右手上。“哦,还忘了一个形容词,应该是琏二爷哭得伤心又难听还丑……”
贾琏:我心中有一万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再这样,我们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表妹夫,说笑了。”贾琏笑得干巴巴,心情却奇异的忘了为贾家那杆子人伤心难过。
不值得啊不值得。
贾琏奇迹般的领悟到了这个,他是荣国府长房血脉,爵位也是他的父亲贾赦继承的。身为贾赦的长子,身为继承财产一部分的荣国府该是他们长房一脉的。可惜的是,荣国府被霸占了啊,霸占了很多年。偏偏霸占荣国府的二房觉得理所当然,觉得荣国府的一切活该是他们的,把长房嫡脉都挤兑去住了马厩。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自己居然一直领悟不到这点,小时候养在贾母膝下,就觉得二叔一家子仁义。仁义他妈啊仁义,现在醒悟过来的贾琏只要想到这,就特想穿越回到过去抽死当初傻白甜的自己。
“就凭你傻白甜?”不知不觉贾琏将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季言之一听之下,毫不思索的开始大开嘲讽。“不,你充其量只能算个傻白苦。毕竟智商不够颜值来凑。”
贾琏:“???”
听不懂,但是贾琏感觉得出来,季言之绝对是在内涵自己。
被内涵的贾琏无语了,很快就抛去烦恼和季言之争论起来。
其实贾琏的口才很好的,毕竟在荣国府,他要花样儿捧着贾宝玉,奉承贾母,才能更好的利用跑腿事儿捞银子,自然而言就把口才锻炼得溜溜的,不说见人说人话,但是见鬼说狗话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不过贾琏那点道行,在季言之这儿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反正争锋相对,占不了上风。挤兑挖苦也只有自己遭殃的,总之一番唇枪舌战过后,贾琏最终以签订终身制的卖身契,达成缺心眼成就。
贾琏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给卖了,不免刹那间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就在这时,就在贾琏捂着胸口,表演‘胸口碎了大石’的难受样儿时,陈老走进了书房,向季言之禀告了江南一带的受灾情况。很严峻,因为有的知县县令不作为的缘故,洪涝一过鼠疫随之到来,就陈老联络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仅仅苏杭一带就差不多十室九空。
原本云淡风轻逗弄贾琏的季言之,脸色瞬间风云变化。
“所以,朝廷派四皇子南下赈灾势在必行。”
陈老点头:“少爷和黛小姐最近一段时间安排粥棚赈粥施药,在姑苏、扬州一带名声甚望。如果四皇子被当今圣上南下赈灾,势必会找来门来。”
说道这儿,陈老看了一眼贾琏。
贾琏心中一激灵,瞬间有了一种自己不该还待在书房的感觉。
贾琏开口告辞,季言之却道:“他签了卖身契,一辈子的,要他知晓我真实身份也无妨。”
贾琏小生怕怕的吞唾沫:“表妹夫,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季言之瞬间笑得异常灿烂,好不光风霁月的道:“你猜。”
贾琏:“……我人蠢,猜不出来。”
“挺有自知之明。”季言之笑了一声,却不再理会贾琏的耍宝,径直对陈老说话。“陈老可是怕四皇子见了我之后,会对我不利,毕竟我和…父亲,实在太过相像,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陈老神色凝重的道:“四皇子此人刻薄寡恩又心思深沉,当初先太子之事别看线索分明指向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其他成年皇子,与四皇子明面上没有什么牵扯,实际上最终得利者却是四皇子。”
季言之:“的确先太子自刎而死,最终得利者是四皇子。二皇子莽夫一个,三皇子文人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