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听闻“乱世王”发难,心中不由一个“咯噔”。这时候,张顺也不由想起了当初“乱世王”指责二当家“紫金梁”害死“老回回”之事,二当家当时就发了毒誓,立下了flag。
结果,如今应验,为之奈何!
好在张顺素有急智,连忙回顾左右,大声喝道:“诸位也都是这个意思吗?”
“二当家为了大家伙有个出路,夙兴夜寐,辗转反侧。如今仅仅为了大家伙有个落脚之地,人都没了,难道还要受如此污蔑不成!”
张顺这般将二当家的形象拔高起来,反倒露出了其他人的小来。“八大王”、“闯将”“活曹操”等人,虽然都是贼寇,却也是讲义气之人。
二当家“紫金梁”所作所为,虽然没有张顺讲的那么高尚,好歹也算是合格的盟主。如今这盟主不幸战死,尸骨未冷,焉能如此反攻倒算?
“闯将”连忙劝说道:“二当家中箭之时,我正跟随左右。二当家奋不顾身,身先士卒,方有此难,‘乱世王’你却是过了!”
“怎么我就过了?”“乱世王”见大家不支持自己,不由急了眼,连忙辩解道,“那‘老回回’何其无辜,就这么白白死了不成?”
“‘乱世王’,这个事我就少不得要说你两句了!”张顺趁机整理了思路,便笑道,“发誓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当初二当家为了取信大家,便发下了毒誓。以二当家的心思,自然认为这是必然会应验的誓言,足以见其诚心。只是我们细细究来,就算是应验或不应验,那件事就和二当家一定有关系吗?”
“就比如,有人当着诸位的面,将‘乱世王’你杀了。然后他发誓道‘若我杀了‘乱世王’,便让我两天之内雷劈而死’,大家就相信这人两天之内会按时死亡吗?”
“依我之见,二当家相信这些迷信思想,才发下毒誓。我们都是明理之人,按理来说,都不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才是,‘乱世王’你怎么会提出这么可笑的问题呢?”
“你们不信,我却是相信!”“乱世王”硬着脖子喊道。
“哦?”张顺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一刀砍死你,让大家伙做个见证。杀了你之后,我自然会发下毒誓,以示清白,不知‘乱世王’意下如何?”
“乱世王”虽然不相信他会杀自己,也不由有几分惧意,便勉强笑道:“‘擎天柱’你这是何意?还想杀我灭口不成!”
“不不不!”张顺应道,“我们两人有些分歧:我认为发誓不会应誓;而你却认为发誓就一定会应誓。我俩谁也说不服谁,不如我们实验一番,看看发誓以后,是否会应誓。”
“我们以命相博,若是经过验证,确实会应誓,那‘老回回’当为二当家所害;若是经过验证,并不会应誓,那‘老回回’之死又如何会证明与二当家有关呢?如此,事情便真相大白了!”
“乱世王”闻言目瞪口呆,这事儿怎么绕到杀自己身上去了?他挠头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怎么这厮说的还挺有道理来着?
“乱世王”当然不肯让张顺把自己杀了,只得熄了心思,老老实实败退了下去。
“活曹操”见了暗地里笑破了肚子,心想:老子都被这厮绕晕了,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这“乱世王”本是个混球,了出来,说道:“‘擎天柱’,你虽然对我义子有教导之功,但是私不废公。自从义军联盟成立以来,哪怕大当家王嘉胤也是大家推举而来,岂能让尔等私相授受?不经过大家一致推举,我等一概不认!”
“好说,好说!”张顺不恼也不怒的道,“我自加入义军以来,二当家对我多有栽培。曾数次有意让位与我,人所共知。”
“我自觉一无功劳,二无威望,不堪大任,亦多次拒绝二当家的提议。如今二当家不幸身亡,将三十六营托付于我,本来我不想接受这个重任,奈何二当家说什么能者多劳、当仁不让,我才勉强答应了。”
“诸位既然对此有异议,我亦不强求。只要大家推举出来众望所归之人,我便退位让贤,绝无怨言。”
“不知‘八大王’觉得何人能做这三十六营当家之位,还请告诉我等,以便大家早下决定。”
那“八大王”万万没想到张顺居然以退为进,好话说尽,反倒被张顺将了一军。
“八大王”心中哪里有什么人选?哪怕有人选,他相信大家伙也不会同意,顿时便无话可说了。
这时候“左金王”、“革里眼”见张顺地位似乎颇为不稳,心中便犯了嘀咕。
没想到这时候务虚道人站了出来,说道:“诸位心思,我和二当家早已知之矣。二当家曾与我说过,‘擎天柱’虽非我陕西之人,却是为人实实在在,且用兵如神,战功赫赫,三十六营盟主之位非其莫属!”
“二当家亦知诸位也有些心思,早已与我言明。‘闯王’名气虽大,却无功绩服众;‘闯将’虽然善战,却是资历不足;‘八大王’、‘活曹操’虽然也算出众,却无名望。如此这般,舍‘擎天柱’其谁也!当时,‘闯将’黄来儿等人正在当场,你说是也不是?”
“闯将”为人颇为实诚,闻言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确实如此,二当家忧心义军今后之事,将义军之中优秀之士,思量许久,才将之位让与‘擎天柱’。”
“说实话,让我来推举盟主的话,我也认为除了‘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