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小点,估计我还穿不上吧?就是肩膀稍微有点窄了,李枳心想。拉好腰侧的拉链,他对镜端详自己。先前头发上了发蜡,怎么想怎么不适合这衣服,现在洗掉了,吹得半干的刘海软软地垂着,倒还和谐。其实他总跟黄煜斐开玩笑说要穿裙子,可这回终归是第一次付诸实践,细看才发觉,这旗袍的设计既老派,又大胆,领口那样高而矜持,侧面的开衩又那样大,简直称得上风s_ao。
并不丑,李枳客观地评价,可是,非常的奇怪。他会怎样想我呢,以为我疯了?但他一定会喜欢。因为是我。李枳慢慢琢磨着,思维被酒意拖得迟缓,却又执拗。说实话,这男和女的差别,李枳向来不怎么在乎。他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是女的,也没什么不好,当然男的也不是坏事,只能说各有利弊。
这么一想通,他就戴上项链,捏着自己通红的脸颊,笑了笑。完全是个男人样儿,他这样总结,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望着二十几层楼下流溢的香江夜景发呆。
他大概真的疯了,或者是被那甜酒的后劲给击中,总之才一会儿见不着那人,他看圆月,就觉得寂寞。
这边午夜刚过,谢明夷和黄煜斐一块回了顶层,他们这桌打了五轮,谢明夷输得很惨照样笑呵呵,黄煜斐则赢了不少钱,心情颇佳,撵着谢明夷快点回屋照顾老婆孩子,自己则推门回了房间。他适才在牌桌上就一直在想,回来要跟李枳一块泡个澡,现在却没见着人影像往常那样出来迎,也没听见声音。
我走错了?不可能,我才喝多少。他带上门,默念着,一边解领带,一边朝里屋去,这一走不要紧,刚刚到卧室门口,他就迈不动步子继续往里了。
只见隔了张大床,李枳正靠坐在红丝绒的老式宽背沙发上,穿着旗袍,光着脚,戴着珍珠项链,吐出烟圈。
双腿从那开衩中露出来,叠在一起,于浮动夜色之中,流着暧昧又直白的光。
这简直是山大王的姿势。
刚一见黄煜斐进屋,李枳就按灭烟头,站了起来,慢慢向他走去。山大王一下子变成了压寨夫人。他虽然瘦,终归不是女孩身材,穿这旗袍还是稍微有点紧。但很美。腰线和挺翘的臀部被服帖地勾勒仔细,显得那副身子骨儿苗条又丰盈。素色绢布绣着丹青的水墨纹样,浓淡相宜,乍一看,有种朱鹤的清透色韵,更衬得他皮肤细腻光洁。
他脸上是那种悄悄的、略显羞赧的笑,“他们都有,不能少了我哥的。”他喃喃道。黄煜斐知道这人是醉着的,可他步子迈得很稳,脚趾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在昏灯下是雪白的,再往上看,踝骨、小腿、整个人……都那样水汽氤氲、明净透亮。
走到跟前了,自然而然地被黄煜斐拥住,李枳额头抵着他的喉结,解释道:“高跟鞋穿不进去,还想把个子垫高一点,不要你老得弯腰。”
黄煜斐已经从方才的惊诧,贴切说是惊喜中缓过神来,手掌覆在李枳腰上,就着那滑溜溜的料子磨蹭,问道:“阿姐给你的?”
“我,找她要的,”李枳好像暂时不好意思看他,把脑袋埋在丈夫颈侧,小声地重复,“是我自己,要的。然后姐姐,特别好,她给我挑,还给我项链。”
“嗯,”黄煜斐顺着他的脊梁捋,捋到颈后的珍珠,就拿食指压着珠子,在他皮肤上碾,“姐姐的衣服……总觉得有些奇怪。”
李枳抬脸,笑着亲他:“不喜欢这种背德感吗?这件姐姐其实没穿过,号做大了,她是喜欢这颜色,本来想改,现在,给我们用啦。”他又仰着脖子,冲黄煜斐吹气,“所以,哥,你闻见的,全是我的味道。”
这话说出来,就是要命的。黄煜斐定定地盯着靠在胸前的,那醉迷迷的容颜,看李枳扑在下眼睑上的,长长的睫毛,也看那薄而润的耳垂上,闪着暗光的两枚耳钉。是他前段时间刚找人专门给李枳打的,用的黑色缟玛瑙,细看有种极幽深的红,雕的是盛放的矢车菊,由于太过于j-i,ng微,远看只是小小圆片而已,近看,和那人的瓷白相称,则有种轻巧的妩媚。
单单为他吐露的妩媚。
除了他还有谁能知道李枳戴的是矢车菊呢。
总而言之,无论看哪儿,都是一万种风情,都是越看越激动。心咚咚跳着,黄煜斐拥紧怀中人,照着那两瓣嘴唇猛亲一气,莽撞得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也不给人适应的机会,着实没什么风度。不过,方才酒宴和牌桌的乌烟瘴气倒是一下子被洗涤干净,心中疲惫清了,厌烦没了,于是脸就红了,稍稍放开被他亲得呼呼直喘的家伙,手掌搭在他腰侧:“小橘,我好像有些兴奋过头……”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李枳舔舔s-hi润的嘴角,乐着,却丝毫不忸怩,膝盖抵住墙壁,把黄煜斐圈进去,同时一整条大腿也从旗袍的开衩里裸露出来,认真道,“反正,姐姐说,这件衣服送给我了,所以只要我同意,哥想把它弄成什么样,都可以。”
心知肚明,澡需要后半夜泡了,黄煜斐也就坦荡地抛掉那点迟疑,从开衩把手伸进去,滑到窄缝上,隔着内裤的布料揉擦:“现在这样,同意吗?”
“不……”李枳已经眯起眼睛,被摸得浑身发软,却道,“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