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香绵下意识的就想问一句“你是谁?也是太子的人吗?”及至听见了最后一句,才醒悟过来是傅秋宁要放自己一条生路。实话说,她既然做了这样的j,i,an细,对于自己的下场怎么会不明白,只怕太子和江婉莹还有父亲都不会容自己活下来。只不过江婉莹害怕暴露自己不敢动手,又想着金凤举要么杀了自己,要么送自己回娘家,也是死路一条,所以这才放心的没有痛下杀手,至于傅秋宁,那女人一向善良仁慈,且做事滴水不漏,想来今日之事,虽然是她援手,却必定是得了金凤举首肯的,因一时站在那里,心中竟是百味杂陈,连步子都挪不动。
剪枫见她目中流下泪来,心也就软了,冷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儿悔过之心,只是这会儿哭有什么用?早知今日,当初对爷坦白了,也不至于有这个下场,竟然还陷害我们n_ain_ai,这也就是二n_ain_ai心慈,若是别的女人,比如婉二n_ain_ai,你这会儿哪里还能有命在?走吧走吧,只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对了,先把这套衣服换上。”
霍香绵换了那套普通的村妇布衣,跟着剪枫向外走,一边凝神细听周围动静,除了细细的风声之外,并无其他声音。待走出了西角门,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剪枫将包裹递给她,按照傅秋宁的吩咐道:“我们n_ain_ai说了,这里是银子和吃食,让你去包袱里纸张上的地址,只有那里才是你安身立命之所,不然天下之大,近期内却是无你容身之处。n_ain_ai让你善自珍重,虽然这一生你都不可能再回侯府,然而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n_ain_ai会好好儿照顾四姑娘,等她及竿之年,出嫁之日,若她还是这国公府里的二n_ain_ai,必定会想办法让你回来,亲看一眼四姑娘出嫁的盛况。”
霍香绵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猛然抓住剪枫得手,哽咽道:“姑娘你没诳我?n_ain_ai……n_ain_ai她真是这么说的吗?她说会……会让我回来看四姑娘出嫁?不不不,我……我没别的意思,我不会不识趣儿,我只是……只是想偷偷看一眼,我远远看一眼就行了。”
剪枫看见她涕泪横流的样子,心中也有点儿不是滋味,叹气道:“是,你放心吧,这是n_ain_ai亲口告诉我,让我转告你的。必不会诳你,四姑娘也时常问你呢,n_ain_ai也都帮着你圆了谎,让四姑娘安心在我们那里呆着。”
霍香绵一个劲儿的点头道:“嗯嗯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四姑娘只有在风雅楼里才能得好儿,姑娘,你……你替我谢宁二n_ain_ai的大恩大德,就说……就说我霍香绵今生报答不了她的恩情,来世愿做牛做马,为n_ain_ai结草衔环……”一边说着,她就猛然跪了下来,在青石砖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别耽误功夫了,趁着没人看见,赶紧坐着车走,这是玉娘的丈夫,真正可靠的人,他赶车将你送出京城,剩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迢迢千里,你自己珍重吧。”
于是霍香绵,曾经的霍姨娘就泪流满面,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剪枫在这里默默目送马车远去,才转身回来。
这时下人们多起身了,看见她,也只以为是去厨房吩咐早饭,一个个和她打着招呼,丝毫没有疑心。
走到风雅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面生的小丫鬟,剪枫便叫住了,疑惑道:“你是谁?从哪儿来的?”如今府里的事情虽然又归回给江婉莹打理,但是傅秋宁在江夫人的要求下,也不像从前那般万事不沾手,也管了一些杂事,所以剪枫如今对府中的管事媳妇和丫鬟们也算是认识,却从未看到过这小丫鬟,而且近日府里也没买人过来。
却见那小丫鬟福了福身,陪笑道:“姐姐好,我是来给宁二n_ain_ai报信的,我家主子就是她昔日的陪嫁丫头,如今有了身孕,特打发奴婢过来给二n_ain_ai说一声,我们老太太让她好好养胎呢。”
剪枫喜道:“是吗?原来雨阶姐姐有身孕了,我就说她的x_i,ng子,怎么能这几天都没见人影儿。”因和那小丫鬟并肩往院里走,听她嘻嘻笑道:“可不是,这几日就是懒怠动,不想吃饭,脸色也有些难看,原本以为是在海上河上坐船坐出来的毛病,想说等好些再过来,后来老太太觉着不对劲,昨儿请了大夫看过,才知道是有喜了,这不,今日一大早,老太太和夫人就打发我赶紧来报信儿。”
两人一边说着话,就进了门,傅秋宁听说雨阶有身孕了,也十分高兴。亲自选了几匹缎子,又选了些胭脂水粉,命小厮拿去放在马车上,方对那小丫鬟道:“等一下你就坐着车回去,告诉你们夫人,让她从现在到把孩子平安生出来,都不用来我这里了。那些缎子让她给小宝宝做几件,我这里也会帮她做些针线。那些胭脂水粉都是用花蜜调出来的,她用完了我再送去,以后别擦店里买来的,不干净,对胎儿也不好。”
那小丫鬟忙一一应了,心中只觉得新奇,暗道这位侯爷夫人真是博学多才,从没听说怀孕时抹些胭脂水粉还会伤害胎儿,竟是比我家老太太和夫人还着紧呢。因一边疑惑着,就坐了马车去了。这里傅秋宁又和剪枫等笑说了一阵雨阶怀孕的事,又悄悄问了霍姨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