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个交换条件,不为任何目的,只要他保全自己,因为巫维浅已经预见到这次行动的凶险,而这一次,他不再确定自己是会成为助力还是累赘。
坦然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金黄色的兽瞳,黎凯烈几乎无法正视,巫维浅的话,他的表情,他的行为,无不在传递出一个讯息——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巫维浅还是那么镇定的,“在那之前,我要确定你不会做什么蠢事……”
“知道吗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根根的打断他的话,黎凯烈断然的说、巫维浅对视这双眼睛,里面的侵略x_i,ng,根厉和总是被深情掩盖的暴戾再一次浮现。
贪狼之眼在光线下咄咄逼人,“我会盯着你的,别想离开我身边,一步都不行,我会牢牢盯着你,看你怎么救你自己,如果做不到,那就我来,就是要杀了全世界的人,只要能救你我就会做。”
森寒的语气,认真到无论如何布恩那个当做玩笑话来看待,假如巫维浅真的有什么万一,黎凯烈会做出什么事,让人无法预料。
雷德觉得,至今为止,要不是之前就认识了巫维浅,这个贪狼,克劳迪的遗族,哈希姆的暗王之子,被人追捧的奇迹利欧,说不定早就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以黎凯烈的多重身份,多变的心思,他要做的可能谁也猜不到。要不是有巫维浅......
可假如这个东方人从此再也不存在,事情又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当黎凯烈说出那句话,巫维浅同时被几双眼睛一起注视,而他似乎也被这句话震慑住了,“我答应你,我会尽量活下去。”
灰白色的头发似乎映照出天空的y-in霾,他的表情却是平稳的,安慰似的把身旁的黎凯烈拉过来,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没有放开,这是他的承诺。
从巴黎出发的时候天气就不好,现在也一样,从东京到北海道,这一路上的天气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根根搅了搅,将y-in云铺满了每一个地方。
黎凯烈问过北海道到底有什么,当飞机降落在札幌,寒意袭来,每一个人都想问博德同样的问题,已经将近冬天,这里的冷风就像针尖扎在脸上,让几个还穿着秋衣的人非常不习惯。
拉高领子,雷德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我的人赶到这里还需要点时间。”
“火山地形,居民不多,林子多了才藏的住秘密,这里没错。”从在飞机上开始黎凯烈就没有笑过,巫维浅本来不需要顾及天气,但现在的他不得不顾及,看到他梳理整齐的头发在风中乱了,黎凯烈想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却被拒绝了。
“如果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依靠你活下去,之后怎么办?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不能受伤,要保护好自己,这是他对黎凯烈提出的要求,“只是冷而已,走走就热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套戴上,当先往前走去了,“博德,信号往哪个方向,指给我看。”
博德追上去在前面带路,“我们要找一辆车,看地形,我们该去阿寒地区,可能还要深入一点,我以前来过。”他作势要拦车,卡扎耶紧紧跟上去,保护巫维浅和看住博德都是他的任务。
黎凯烈在后面视线片刻都没离开,薇薇安走上来,他一把抓住她,“告诉我,救他的办法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就算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故意笑了笑,“你不守规矩,不是答应了维尔特的条件——”
“我是答应了,但不一定要照着做,”黎凯烈也笑,笑容叫人发毛,“你也不想他出事吧。如果他这次等不到我们救他就……”这句话他没说下去,猛然一停,才接着说道,“你想到时候和我一起来后悔吗?”
他是在用另一个方式威胁她,因为他知道,薇薇安和他一样关心巫维浅,y-in森的眼神和邪气的笑容汇聚,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安现在看到的是一种悲哀的颜色,和她一样的悲哀。
“你为了他竟然不惜来求我,利欧,输给你总算不冤枉,看在你也用血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他还有救,如果他爱你够深,会为你留下,其他的我不能说了。”她答应过维尔特的,那是他的选择。
“还不走?”车到了,巫维浅在远处回头招手,薇薇安若无其事的上了车,黎凯烈还留在原地,相距几十英尺的距离,遥遥看着那个方向的巫维浅,他更苍白了,原本高大的身材更加消瘦,到底是什么让他明明知道方法却没有改变这种现状,还在犹豫……
黎凯烈相信巫维浅对他的感情,否则以他这样的人,不会在每一次里近乎纵容的容许他再他身上留下那些yù_wàng的痕迹,更别说让他接受被另一个男人拥抱。
“在发什么呆?跟上。”不知道黎凯烈为什么用这么奇异的眼神看他,早就习惯他时不时的不正常,巫维浅走上去让他上车,“这次就我们?”
“什么意思?”黎凯烈回过神,摸到他从手套里脱出来的手是冰冷的,相反,他的体温还是很高。巫维浅感觉到手上的热度,看着窗外的景色,“我是说你会一点都不做准备就来这里,贪狼,王子殿下?”
黎凯烈看起来总是凭着心情行动,但事实上他不是那么轻率的人,果然他总算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从哈希姆调人来了,赫卡忒不适合加入,所以这次人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