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平对于自己被听了诸多事务一事倒也看得极淡,他本就是个x_i,ng子平和之人,这一下子闲适下来,倒是多出许多时间来陪心上人,他哪里有不乐意的。
每日间两人烹茶煮酒,谈文论诗,倒是难得的轻松自在。李君泽胞兄李慕安倒是也来过两回,一次送补药,一次代兰君送了他亲手做的湘妃糕来。倒是来得不巧,每次都赶上李君泽在午睡,他也未作停留,只放下东西便离开了。
李君泽倒是希望与李慕安好好谈一谈的,毕竟不管自己的腿变成这样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他却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去争那本就不属于他的位置的。若是争了,怕是不光父皇会厌弃他,新皇也必是容不下他的。
他不为自己想想,也总该为阿嬷想想吧。
83番外—宫变(三)
形式逆转是在十天后。
李君泽记得,那日他与太子李青平正在府内喝茶闲谈,宫内的侍奴急匆匆的前来禀报,说是皇上突然昏倒了。
兄弟俩都吓得不轻,哪里还有闲心谈天,当下李青平便跟着侍奴急匆匆的回宫。李君泽原要跟着的,奈何身子还未恢复,腿上又有伤,李青平便叫他待在府内等信儿,若是有什么消息,自己再派人通知他。
李君泽虽然担心,倒也明白,他这样子去了,还要人分心照顾他,倒不如安安生生的待在家里,若是真有什么事再去也不迟。左右他是不指望那个位置的,自然不需要去他皇帝老子那里露脸。
李青平走后,李君泽仍坐在藤椅上,他腿脚不便,却不大习惯坐在轮椅上,每每都是李青平亲自过来抱他出来坐在藤椅上晒太阳,或是唤人抬他出来。
李君泽一直在府中听信儿,直到晚间,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他也拿不准这是好是坏,许是病情加重,太子那边忙不过来也是有的。李君泽静坐了一会儿,便准备就寝了。
才刚脱衣躺下,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声。李君泽皱了皱眉,“来人……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进来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为等到答案,李君泽眉头皱的更紧了,“问你话呢!”
地上跪着之人瑟缩了一下,这才哆哆嗦嗦道:“刚……刚刚府里来了一帮人,各个拿枪带木奉的,说是……说是……”
“说什么?”李君泽已然不悦了。
下面之人抖了抖,“说……说皇上驾崩,全城戒严,爷不准出府半步,否……否则格杀勿论!”
李君泽眉头皱的更紧了,若是他父皇驾崩了,怎的丧钟没有敲响,他太子哥哥更不可能来他府上戒严。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难道……
李君泽不敢想下去。
悄悄唤了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这人是他出意外后,李青平给他的,言明往后只归属于他一人,听令于他一人。虽然对于李青平竟然在暗中还豢养了暗卫一事有些不解,李君泽到底还是领他的情,接受了这份好意的。“玄甲,本王命你即刻入宫,瞧瞧太子殿下的处境。”
玄甲跪在地上不动,“主子不许奴才离开您五米以外。”
李君泽眸色一沉,“你主子把你给本王时怎么说的,你都忘了么?”
“唯主子您一人之命是从。”玄甲顿了顿,老实答道。
“既如此,那现在本王便是你的主子,本王命你即刻入宫,打探太子哥哥的消息!”
玄甲一咬牙,沉声答道:“是。奴才遵命,还望主子保重身子,且待奴才回来。”
“你去便是。”李君泽挥挥手,玄甲只得飞身出了屋子,几个纵跃,身影消失在墨色的黑夜中。
李君泽暗叹口气,但愿一切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深沉的眸色瞧了眼自己的双腿,若是,它们还是好的……
罢了罢了,不管如何,他的阿嬷,他的太子哥哥都不希望他不开心,放开心胸便是了。无论今夜谁胜谁败,只要他能说上话的,必是要求情的,哪里能真的看到手足相残却不予理会呢!
李君泽叹了口气,外面的守兵不敢真的惊扰了他,除了最初来时与府内之人有些口角外,并无太大的动作,大约只是怕内外互通消息罢了。
静静的待到半夜,有侍奴进来换了蜡,烛火更加明亮了起来。烛火噼啪间,李君泽仿佛突然受了惊吓,窗子被突然推开,玄甲一身黑衣尽然血色,喘着粗气坚持着不使自己倒下。
“主子……皇上驾崩,主子……太子殿下,下落不明……兰君……兰君……”
听玄甲突然提起他阿嬷,李君泽猛地坐直身子,“阿嬷……阿嬷他,如何?”
玄甲的头垂得更低了,半晌才道:“服毒自尽。”
“什么!”李君泽从床上摔下,玄甲忙上前抱起他,将他安置回床上,期间碰上自己身上的伤口,玄甲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受伤了?”
玄甲跪回地上,“皮外伤,不重。”
“你说我阿嬷……服毒自尽?”
玄甲沉默着点点头。
“缘何?是父皇临终下要他殉葬?”
玄甲摇了摇头。
“那是……”
“宫中传说先帝突然病重,原是兰君下了毒,兰君自己供认不讳,随即服毒身亡,追随先帝而去。”
李君泽摇了摇头,咬紧牙关,并未让眼中的泪珠滚下。强忍着哽咽,“你先下去处理伤口,再来向本王禀报。”这是他的骄傲,决不能在外人面前流泪哭泣。
待玄甲悄然离开,李君泽才深吸了口气,将脸埋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