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栓和郑长河也不管她们——娘们总是爱哭的——他俩忙乐呵呵地劝秦大夫吃饭,又殷切地帮他拣菜。
郑长河道:“我也吃些,觉得有些肚饿哩。”说着起身去盛饭,惹得张大栓一阵笑,他自己却也拣菜吃个不停,秦枫见了微笑。
何氏抹了一把眼睛,问道:“秦大夫,菊花这身子是不是亏很了,不然要养好几年?”
秦枫摇头道:“也不是这么说。菊花年纪小,那伤口很容易长结实,算起来,比刘婶好养多了。不过是为了谨慎些,晚几年再生第二胎比较好。毕竟她身上动了刀,多养几年,往后生产才没有危险。”
众人都点头说这话有道理。
厅堂里,张槐换上早已备好的衣裳,进去产房,只见云影正坐在床前,轻声对床上的菊花说着什么。
他轻轻地走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菊花,乌发散落枕上,衬得她格外憔悴柔弱,顿时眼眶就s-hi润了。才两个时辰的工夫,他却觉得恍若隔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强笑问道:“可觉得疼?”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怎能不疼哩?这不是废话么!
于是又道:“你放心养着,家里都好,宝宝也好,有刘婶喂n_ai,你不用担心的。”
菊花见他站在床前,干巴巴地陈述着,跟汇报工作似的,头上的帽子也戴歪了,看起来十分可笑,忍不住眼泪就涌了出来,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含泪微笑看着他。
她躺在那,无法点头,也不敢动弹,伤口疼痛得很,但是神情却是轻松欣慰的——她果然逃过了这一劫。
槐子慌忙俯身为她拭泪,一边哑着嗓子哄道:“莫哭,莫哭!我就在这陪你,过几天就好了……”
云影见他用手为菊花拭泪,忙递过一块棉布,一边劝他道:“槐子哥,你看看菊花就出去吧。她眼下宜静心凝神,不宜过于悲喜。我待会为她施针让她睡一觉。等晚上你再来跟她说话,那时她j-i,ng神就要好些了。出去跟婶子大叔说清楚,劝他们晚点再进来看菊花。”
菊花也不想让他惦记,便小声道:“我好的很,你先出去,等明儿再来陪我。让娘他们不要着急。”
槐子无奈地点点头,又跟她说了一些话,安慰了她一番,方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