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都相信来喜的人品,周n_ain_ai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媳妇板着脸对来喜道:“帮我称一斤辣椒。再买一只j-i。”
来喜让伙计拿了两只包着黄泥的j-i递给她,劝道:“金嫂子,辣椒就不要买了吧,有这钱,再去称一斤好r_ou_,今儿不就跟过年一样了。也让你家招弟吃个痛快。”
那金媳妇故意道:“我也舍不得买,不就是想尝尝冬天的辣椒是个啥味儿么!”
来喜无法,只得称了一斤辣椒给她,又拿了一大勺卤花生米给她,说是送她的。
那金媳妇得意地瞟了周n_ain_ai一眼,拎着篮子扭腰走了,气得周n_ain_ai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
每个月头一天是荷叶j-i买一送一的日子,福喜杂货铺前面都是熙熙攘攘的。今儿人们听说这铺面大冬天卖辣椒,都来瞧热闹,因此人更多了。
可是,买辣椒的人几乎没有,除了先前那个金媳妇赌气买了一斤外,余者都是观望和问价,小气如周n_ain_ai这样的就下死劲地还价。
他们也不是没钱,常常来买荷叶j-i的人,家境能差到哪去?不过是人们心里无法接受罢了,夏日只卖两三文一斤的辣椒,如今要卖二十五文钱一斤,当然不乐意了。
来喜恳切地对大家说道:“我来喜可不能坑大伙,说句老实话,这辣椒就是辣椒,就算留到冬天,那也还是辣椒,不是人生果,吃了不能长生不老,也不能治病,也不杀馋;味儿还是那个味儿,一点没变,肯定没r_ou_味道好。有钱人买了家去,也就吃个新鲜,图个稀罕。物以稀为贵么,他们大鱼大r_ou_的吃腻了,冬天吃些夏天的菜,也能换个口味不是?咱们过日子的人家,忍一忍,过几个月,不就有嫩嫩的辣椒吃了,干啥非要现在买哩?我又没法子降价,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黑皮也道:“是哩,这辣椒不吃又不会死人。”
人们好笑地瞧着这两人站在铺子门口,费尽心思劝人不要买这辣椒,简直糊涂极了:那这辣椒摆出来是让买j-i买笋的人看看养眼的?
辣椒当然不是摆出来让人看的,这不,就有人来买了。
有个婆子带着一个小厮挤进人群,笑着对来喜道:“杨掌柜,咋这么多人哩?辣椒还有么,该不会卖完了吧?我有些事耽搁了,出来晚了些。”
来喜急忙道:“有,有。还没开始卖哩。都没人买,嫌贵。张大娘买多少?”
没卖辣椒之前,来喜就往各个大户人家送了几斤,然后告知他们,想吃的话就来杨家青山荷叶j-i的铺子,十二月一日开张卖辣椒。
那婆子诧异地扫视人群,一边对来喜道:“给称十斤。往后每天都要十斤。咋没红辣椒哩?我们小少爷想吃红辣椒配木耳炒r_ou_丝。”
来喜解释道:“今儿头一回,也不晓得好不好卖,就没装红辣椒来。明儿就有了。”
那婆子点头,示意小厮上前接了辣椒,她付了钱后,对来喜道:“我每日都要十斤。杨掌柜最好帮我称好留着。防止哪天事多出来晚了,买不上就麻烦了。”
来喜忙答应了,客气地送那婆子离去。
人们面面相觑:还真有人买哩。这婆子是唐家的厨房买办,看来这辣椒还真是卖给有钱人吃的。
人们正犹豫着。有个方面大耳的胖子,带着几个随从,拨开人群走进来。那胖子抬头看“青山荷叶j-i”的匾牌,一个长相清秀的青衣随从上前问道:“就是这里卖辣椒?谁是掌柜的?”
来喜打叠起一脸的笑容,上前答道:“在下就是这铺子的掌柜。咱这儿是卖辣椒。不知老爷有何见教?”他也颇学得几句场面话。
那胖子扫视光洁的木质柜台,一一打量,从裹着黄泥的荷叶j-i看到一溜盖着半边盖子的粗瓷大瓦盆。里面分别装着香辣j-i头和j-i杂、j-i脚和j-i翅,再到卤笋、卤花生米、卤黄豆,一边看一边点头,最后目光定在那筐绿莹莹的辣椒上。
上前拿起一个辣椒举起细看:青皮光亮,色泽油润,再看筐里的其他辣椒,只有少数皮r_ou_有点皱,大多数都很新鲜。
他看完了。方才抬头,和颜悦色地对来喜道:“杨掌柜,在下姓林。昨天在清辉酒楼吃了青辣椒和红辣椒。深感稀奇,问了他们掌柜,才知是贵铺所卖。不知杨掌柜有多少辣椒,在下正好船上还有些空,想带些回去,也让家人亲友尝尝。”
来喜一愣,很快就笑道:“今儿就运来五百斤,送了些给人,还剩下四百多斤,可我也不能全卖给你哩。”
那胖子很奇怪。笑眯眯地问道:“这是为何?似乎杨掌柜这辣椒卖的并不好吧?何不一把卖给在下,也省得在这里一斤一斤的往外称。”
来喜摇头,很认真地对他道:“那不一样。不但不能全卖给你,就要卖给你,也不是这个价。”
胖子更奇怪了,问这是为何。
来喜道:“这些都是街坊邻居。做老了生意的,辣椒卖给他们二十五文钱一斤;若是卖给你们这些外来的商户,这辣椒少说也要四十文一斤。”
先前问话的随从顿时大怒,俊秀的脸蛋都气红了,连声喝骂他,真是岂有此理。
胖子伸手拦住他,沉声问道:“杨掌柜可否给个说法?”
来喜道:“自然是有缘故的。林老爷,这辣椒不是冬天种出来的,而是秋天时收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