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兴奋地跃跃欲试,哪里肯让他们c-h-a手,连道“准成,就瞧好了吧”,便找好地方,眯着眼儿举着这弹弓瞄准那兔子,试了一回觉得不好,又换个角度。
几人都不说话,瞧他折腾。
菊花见那兔子恍若未闻的样子,又是兴奋又是好笑——他们这边议论得也算声音大了,这家伙竟然啥也没发现。她两手捏得紧紧地,死盯着张杨的手。
青木则和张槐绕到兔子的背后,蓄势待发,准备张杨打中了它,就扑上去逮它。青木手中还捡了根木棍,想瞅准了给它一下子。
张杨捣鼓了半天,差点让他们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将手上的石子“嗖”的一声,给s,he出去了。
菊花见那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兔子的脑袋上,把它打得一个趔趄,正晕头转向的时候,青木跟张槐从不同的方向扑上去了。
只是这兔子也不是容易逮的,不过是一粒石子罢了,也没能让它受重伤;它受了暗算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便没命的逃窜,只是脚步还有些踉跄。
青木扑得快,一棍子下去砸歪了,它窜得更快了;张槐一把没揪住它,差点跌个嘴啃泥,爬起来紧撵着就追下去了;张杨也不甘落后,一把抄起青木的棍子跑在前头。
菊花见他们全追兔子去了,紧张开心的同时忽地发现这儿只剩她一个人了,瞧瞧前后左右林木稀疏,枯草灌木丛生,四野寂静无人,不敢再看,慌忙也撵了上去——这要是来一只狼,她可没能耐抵抗。这儿的狼真的会吃人的。
张槐跑了一会,也想了起来,停下脚步,回头见菊花追了上来,忙伸手拉着她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地跟上去。
爬上这山头,只见青木也忙忙地往回赶,见了俩人才放下心来,又瞧瞧菊花,确定她没事,方才笑道:“被杨子逮着了。这小子乐坏了。”
菊花将手从张槐的手中抽出来,心里惊骇莫名:刚才她见张槐迎面伸手来拉她,她竟然欣喜若狂地扑上去,很自然地让他拉着自己的手,就往山上跑,自然的就像做过千百回一样。
她定定地站住,在脑中思索、寻找,却是半点异样也没有。可是,她怀疑地回味刚才的感觉,那绝对是欢欣鼓舞、亲切依恋的感觉,也绝对不是自己应该有的情绪。
她只觉浑身发寒,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娃瑟缩在一边,干了错事一样,躲避着自己的寻找。
那个小女娃真的死了吗?
她并不了解灵魂的奥秘,但是,她既然拥有原来菊花的记忆,说明两人的灵魂已经融合了,而且平日的所思所行,也都表明自己绝对地掌控了这具身体,为什么还会出现刚才的事?
她将手抽出来,就站在那开始发呆;张槐见了她的样子,心里难过,以为她不想自己碰她,脸色顿时暗淡下来。
他强作笑脸,掩饰地问青木道:“那兔子也没打狠,他咋就撵上了?”
青木笑道:“一直撵着也没跟丢。他倒是机灵,见难得追上,便把棍子甩了出去,砸中了兔子。”
菊花总算是被青木的声音惊醒了过来,不再想这诡谲的事情。
她神情复杂地瞧了张槐一眼,心想反正自己是活着的,没有失去意识,这就够了;刚才也许是一时情不自禁——毕竟脑子里是有人家的记忆的,做出些原来菊花的举动也不算奇怪。其实严格来说,原来的菊花没死,不过是跟她融合了,否则她不应该有她的记忆。
她听了青木的话,便问道:“那不砸烂了?这兔子真够倒霉的。”
正说着,张杨嘴巴龇到耳朵门子跟前,喘着粗气,得意地提着那灰兔子从树林子里跑出来对几人说道:“我说的吧,可不是逮着了?”
菊花连忙瞧了瞧,那兔子大是大,怕是有二三斤,就是痩的很,这冬天掉了不少膘。它蹬着腿儿颤栗着,还没死透,肚子那儿流出血来,真是够倒霉的了。菊花忙转脸不再看,对几人笑道:“总算没空手回去。”
张杨笑道:“哪能哩!这春天来了,山上野味多着哩。菊花姐姐你瞧着吧,那三个陷阱今儿没收到东西,明儿肯定能收到。”
菊花又问道:“这陷阱挖多了,回头害得人掉下去咋办?”
青木道:“你没瞧见旁边一堆土么?人都认得出来,看见了就绕开,畜生哪晓得哩。猎到东西就把这坑给填上了。”
瞧瞧天色也不早了,菊花觉得腿有些软,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刚出了些汗,这会儿歇了下来就有些凉。她这才觉得自己准备实在是不充分,不像青木他们,全是轻装上阵,根本就没穿棉袄。
青木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对张杨和张槐道:“累坏了吧,来吃点炒米糖。”
张杨见了大喜,笑道:“还真的饿了哩。跑了半天没觉得累,歇下来觉得累了。”摸了一块就塞嘴里。
活动过后胃口是最好的,菊花嚼着炒米糖,暗赞自己英明。她出来的时候想着这就跟郊游似的,得带些零嘴吃才好,于是就抓了些炒米糖带上了。
坐了一会,张槐率先站起来,说道:“慢慢走吧,歇多了就更不想走了。菊花你很累么?”他想着是不是叫青木背她走。
菊花道:“歇了会好多了。该往回走了吧?正好到家吃晌午饭。”
青木背起篓子说道:“只怕他们都吃过了——天儿也不早了。”
满山溜达了一圈,虽然只抓到一只兔子,几人的j-i,ng神却好的很,张杨干脆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