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略微散开来,一些人见季惜玉衣着不凡,不敢再看热闹,赶紧走远了,还有些胆子大的,仍然围着,只是并无人走出来承认说话。
温小玉哼了一声道:“人家又没有说错,你一脸娘娘腔,看人的眼神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季惜玉一听急了,怕真的坏了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形象,忙解释道:“小玉表妹,你怎么能听信这种藏头露尾的人的话,愚兄不是关心你嘛,你不喜欢愚兄跟着,愚兄不跟就是了,只是你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轻易相信不认识的人,尤其是男人,知道吗?”
“不用你来c,ao心。”温小玉听他不跟了,一扬马鞭,驾马冲了出去。
季惜玉在温小玉那里连连吃鳖,心中着实气恼,眼睛又在四下寻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先前发出那声音的人,有气没处撤,一拍马头,就冲人群最密集处冲了过去。那些人哪料到季惜玉一声不吭地就冲过来,闪避不及,眼看有几人就要伤在马下,蓦地一粒石子横空飞来,打在马脚上,那马嘶嚎一声,当场倒下,发出了一声巨响。
季惜玉促不及防,随着马一起倒下,仓促之中提上一口气,勉强护住身体没有受伤,可是还是很难看地摔在了地上,一身华衣滚上了尘土,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是谁,给我出来……”季惜玉跳起身,怒极,身形一闪冲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掠了过去,一道白影闪了闪,退进了旁边一条暗巷,季惜玉想也不想就追了进去,哪知还没看清周围,面前劲风大起,竟有无数道手影当头压来,他大惊疾退,正以为避过之时,那手影却结结实实地刮了他一记耳光。
“折梅手!”
季惜玉捂着半边脸,秀美的脸庞已经因为羞怒而变得狰狞,左手一摸暗袋,十余枚季家特制的火弹飞s,he而出,随着爆炸声,烟雾与尘土四起,将一时失虑没有顾及到自身的季惜玉逼出了暗巷,弄了个灰头土脸,好不容易待烟雾散尽,暗巷里哪里还有人影。
“白衣剑卿,我季惜玉不报今日之辱,誓不为人。”虽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可是折梅手是白衣剑卿的独门武功,季惜玉是绝不会认错的,对着空荡荡的暗巷一阵怒吼,他才恨恨离去。
出言讥讽季惜玉并且教训了他的人,确实是白衣剑卿。
他在温家马场休息一晚,早上起来,尹人杰已经在马场里忙碌不停,看他们放马牧马,白衣剑卿颇觉无趣,记起与白大官人的三日之约,于是信步来到燕州城内,要先在清风楼订下位置较好的包厢。
不料才进城,就见到温小玉,白衣剑卿不觉微笑,正要向这位温大小姐打招呼,却又看见季惜玉紧随其后而来。白衣剑卿认得季惜玉,跟白大官人一样,是有名的fēng_liú公子。和温家堡半商半武的x_i,ng质不一样,江南季家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世家,以火器闻名于江湖。
白衣剑卿于是就没有现身,暗地里飞出一句话讥讽了季惜玉一下,顺带帮已经是一脸怒气的温大小姐解了围。看到温小玉打马直往温家马场的方向而去,白衣剑卿就知道她准是又去打火影的主意了,他并不担心温小玉出什么事,今天早上出来前,他已经交代火影,不要过于为难这位爱马如命的大小姐了。
如果不是后来看到季惜玉居然要纵马伤人,白衣剑卿也不会出手击伤马腿,更不会把季惜玉引到暗巷中教训了一巴掌,这还是顾及了季惜玉的面子,没有当众打他耳光。在白衣剑卿看来,季惜玉就是典型的被家中娇纵惯坏了的公子哥儿,虽然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是如果不狠点儿,又哪里能让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儿受到教训。只是白衣剑卿又哪里能想得到,季惜玉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这一巴掌,他竟记恨到死。
教训了季惜玉之后,白衣剑卿就来到清风楼。
还没到用餐的时候,清风楼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掌柜坐在帐台前拨打算盘,一看有人进来,赶忙一推算盘,满脸堆着笑道:“这位客倌来得早,不知想点些什么?”
“我不点菜。”白衣剑卿的神情看在掌柜的眼里就是笑容,“后日我与一位朋友约在清风楼一会,先来寻个好看风景的雅座儿,掌柜的你可否带我上楼看一看?”
“成,楼上有好几间雅座,客倌您随便挑,只是……清风楼客多,客倌您若是要留座儿,可要先给些定金,还要说准时候。”
“这是自然,掌柜的你先带我上楼看看。”
“好嘞,客倌您楼上请。”
白衣剑卿跟着掌柜直接走上三楼,绕了一圈,选中一间偏于一角又可以看到外面热闹街道的包厢,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掌柜,道:“掌柜的,这锭银子包一天,可够?”
掌柜的一看这锭银成色十足,用手惦了惦,差不多有十两,忙道:“够了够了,甭说是包一天,还够上一桌酒席了。”
“那好,我后日再来,掌柜的你要着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了,茶水都先备好,记得要上等的茶叶。”白衣剑卿想起初见白大官人时便在茶棚,虽是风尘之色,可还是衣着整洁,所以才又多吩咐了一句。
出了清风楼,白衣剑卿看时候还早,便在燕州城里逛了逛。这燕州城虽说远离中原,却颇有塞外江南之风,街市繁闹,商铺林立,人来客往,商货不绝。白衣剑卿相貌虽然平凡,却是风姿出众,走在街上,也招来飞眼无数。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