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熄着灯,一片昏暗,靠着落地灯的桌案上摆着一大束新鲜白海洋,r-u白色的花瓣肥硕而柔和,香味揉碎了似的,一点点漂浮散开。
他听见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来,轻盈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地敲在心上。
子弹好似上了膛。
林斯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手顺着腰环了上来,他整个人被裹住了,s-hi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黑暗掩去了他眼中的情绪,他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久违的语调,令人怀念的嗓音。
“大哥。”
柔和的月光打进来,照进了林斯的眼睛,也照见了那一瞬间燃烧起来的yù_wàng。
林裴将人压在了墙上,手揭开衬衫抚上他的胃,他看着黑暗中的林斯,“呦,还端着架子不说话了?我回来c,ao你了。听我妈说你胃疼,你怎么莫名其妙胃疼了?”
林裴轻轻揉着林斯的胃,一抬头去瞧见林斯盯着自己瞧,他随意笑了下,“干什么?三年多没见了,第一次见面还要我亲抱你怎么的?那行吧。”他抱住了林斯的腰一把压在了墙上,低头用力地吻了下去,手摸着林斯的喉骨,他抬高了林斯的下巴。
林斯没有挣扎。
林裴觉得不过瘾,-h-a进林斯的头发中,唇齿间有水渍声,他搅弄着林斯的舌头,手抚上了他的背。
停下来的时候,林裴将林斯圈在了墙上,轻笑了声,“傻子。”
林斯眼里头有沉浮的光,“怎么提前回来了?”
“哟,你管我?你又不是我妈,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林裴伸出手捏了下林斯的脸,“说说,胃疼怎么回事?”
林斯终于低下头,极轻地笑了下,林裴静静看着他。
卧室里头,林裴坐在沙发上拿着那板安眠药看了半天,心里头明白是自己那热心肠的亲妈弄错了,他忽然抬头瞥了眼林斯,“你屋子里哪里来的安眠药?你吃这东西?”
“有时候会。”
林裴笑了下,随手将那板药扔到了垃圾桶里头去,他看着林斯道,“这东西有副作用。”
林斯望着他半晌,没说话。他一直有吃安眠药入睡的习惯,好些年了,林裴从前没留意而已。
林裴看林斯不说话,正要问,忽然就明白过来了,“你一直在吃这东西?”
“嗯。”
林裴没话说了,林斯果然非常人,干的事都不像是人事,养起来麻烦事一堆。他打量了林斯一会儿,非常有礼貌地建议道:“以后不吃了?”
林斯望着他,点了下头,“可以。”
林裴忽然笑了起来,他起身走到了林斯的身边,捞过毛巾擦了擦林斯的头发,“今晚早点休息。”
这话的语气像是告别,林斯以为他今晚要回林家,不易察觉地顿了下,他开口道:“我送你。”他伸手去捞外套。
林裴抓住了林斯的手,一把抓着领子直接给人拖着压床上去了。
林斯愣住了。
林裴脱了外套,手刷一下扯过被子盖在了林斯的身上,他抱住了林斯,从见面的那一瞬间起就在c,ao与不c,ao之间来回纠结了大半个晚上的林裴终于深吸了口气,“睡觉!”他按住了林斯的腰,在灭灯的那一瞬间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林斯都混到要靠安眠药维持作息了,林裴还真不好意思占用他的睡眠时间。
三年来头一天见面,该装还是装一下。他人模狗样地亲了下林斯的额头,低声道:“睡吧。”
那一瞬间林裴觉得自己是挺想林斯的,这三年来,一直挺想的。
第30章
林斯睡得极早,起得也极早,凌晨三点睁开眼翻文件,凌晨四点开会,一直要开到早上七点多。
林裴在遇上林斯前,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生物钟,不止是林裴一个人觉得林斯奇葩,军部旧官僚第一次看见凌晨四点灯火通明的军部大楼,一群人鸦雀无声,会议每日准时在凌晨四点召开,称为四点会议,由于一众衣冠楚楚的高级军官凌晨四点蹲在会议室宛如一只只猫头鹰,不久,众人私下又把四点凌晨会议称为“猫头鹰会议”。
隔壁联邦某着名金发女歌星某首歌里有这么一句词:凌晨四点的帝都星,猫头鹰先生佳人有约。
那是星河对岸自由主义大联邦对大独裁主义帝国无情的嘲讽。
林裴一边回忆着友邦的文化问候,一边看着睡在床上的林斯,他没睡着,在黑漆漆的夜里头颇为变态地盯着林斯看了大半个晚上。
林斯睡着的时候,是很秀气的,半张脸隐在床褥中,安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林裴没敢碰他,怕给人折腾醒了,猫头鹰小姐三点要起床看文件,睡眠时间很是珍贵,林裴只是小心地摸着林斯的发梢,然后幻想自己正在c,ao弄他,林斯觉得自己果然变态。
凌晨三点,猫头鹰小姐在林裴怀中准时睁开了眼,床头摆着一大束怒放的白海洋。
“醒了?”林裴挠了下林斯的头发。
林斯盯着林裴看了会儿,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