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一见到他,就张着手要抱。
“哎呀,怎么一会没见,咱冒冒就成大花脸了?你和爸爸说说,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冒冒了,爸爸领着你去讨回来。”陈安修把人接过来抱在怀里拍拍,见他哭成这样,也没抱着去小饭馆,就顺着农家乐前面的那条路往山上走。
冒冒哭地满脸通红,所以刚开始陈安修还没发现到他额头上那块痕迹,路上章时年说了之后,他才注意,抱着又亲又吹,一直快到半山腰才把人哄住。
等冒冒终于不哭了,陈安修摸摸他额头,“这里还疼吗?”
“恩。”冒冒趴在爸爸的怀里软乎乎地应着,又自己伸着爪爪摸摸。
陈安修接过章时年递过来的手帕擦擦哭花的脸,又给他揉揉额头,“看你以后还仰着头走路不?”从来就不看自己脚底下。
冒冒在爸爸的怀里蹭蹭,他皮实,只要不哭了,精神很快就来了,陈安修放他下来自己走,他好奇心又重,听到鸟叫,也大眼睛骨溜溜地四处找,陈安修给他指指临近树枝上站着的一只长尾巴鸟,冒冒看不到,陈安修将他抗在肩膀上,可不等这对父子再靠近,鸟呼地扇扇翅膀飞走了,陈安修扛着他满山去追,冒冒这下高兴了,一路颠一路哈哈笑,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走得也快。
小胖子实在不轻快,陈安修累了,章时年又接过来扛着他去摘苹果,最后见他真的没事了,这才抱着下山来,他们回去的时候,小饭馆里已经开始准备晚饭,张言正在炉子上熬糖,他见冒冒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就从厨下拣出些山楂,剔核塞上豆沙,给他做了十来个糖球,出锅后在芝麻盘滚了一下,这东西酸酸甜甜的,冒冒很爱吃,陈安修喂他吃了三颗,把剩下的放到碗里让他抱着,“这些拿回去给你哥哥,你哥哥吃了就不生气了。你自己别都吃了啊。”
这句话他应该听懂了,等章时年过来牵他的时候,他就跟着摇摇摆摆地走了。
章时年在路上的时候又嘱咐他,如果哥哥还在写作业的话,就不要进去吵,这一次回来,冒冒就乖了很多,进门见哥哥还在写作业,他安静地抱着碗进去,在哥哥的椅子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地上的各种玩具已经被吨吨收了起来,现在见他直接坐在地面砖上,吨吨就想拉他起来,但冒冒自己也可能知道凉,刚坐下又爬起来了,拉了哥哥放在炕下的拖鞋过来垫着,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了。
吨吨这次简直不知道他是过来做什么的,抱着个碗坐在那里不出声,碗里的糖球也不吃,盯着看一会拿一颗出来舔舔,接着又放回去。不过见人乖,他也渐渐地把注意力放在作业上,等他终于做完,想伸伸懒腰的时候,一低头就见冒冒坐在那里,脑袋一上一下地已经打起了瞌睡,怀里抱着的碗也歪了,里面的糖球骨碌骨碌滚了个干净。中午没睡,人困了。
章时年进来几次,见冒冒乖乖坐在那里也没喊他,这次进来竟然发现人睡着了,吨吨拿走了碗,他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到吨吨的炕上,又给他脱了鞋子,吨吨也爬上去搂着冒冒,“我看着他,他睡一个钟头,我就把他叫起来。”章时年笑了笑帮他们拉上被子。
爸爸出去后,吨吨小心摸摸冒冒的额头,又亲了亲那里。
一个小时后,冒冒睡地正迷糊,被人抱起来还不太愿意,张嘴干嚎了两声,不过睁开眼见是一下午不和他说话的哥哥,就贴在人家脸上喊,“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