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思索着,而时间,也就在这沉默与思索间慢慢地流过,越来越缓和与漫长。
突然遭到袭击挟持,被制住后对方又不行动,楚玉很是莫名其妙,但随着时间流逝,她感觉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便逐渐放下心来,站得久了,她双腿有些发麻,索x_ing放松身体,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对方的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阿蛮久候楚玉不至,便跟王意之说要回来找她,他的声音穿过柳树林十来丈距离,传入容止的耳中,接着,便有轻微的脚步声朝他这里走来。
这声音太细微,楚玉是听不到的,但是阿蛮迟早要走过附近,届时便会发现他们二人。
容止眉头微皱,不及细想,他手上微一用力,双脚飞快地后退,脚踏在地面上,几乎不发出丝毫声响,轻得宛如浮云,快得却好似流星,就这样一连退了七八十步,他才停下来侧耳倾听。
过了一会儿,阿蛮走过他们原来站立的地方,没多停留,又继续朝前走去,他不知道楚玉已经入了林中,只道她还在城门那里耽搁停留。
既已安全,容止的心思又重新回到楚玉身上,此刻的她显得那么地安静柔顺,她的头发竖起来,露出白玉般的耳垂,近处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宣告决裂之后,她想要割头发,却不慎挂住剑,羞窘交加连耳朵都通红的样子。
他凝视着她的耳根,呼吸轻轻地吹在上面,很快便又看见,白皙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红霞的颜色,挟持与被挟持,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拥抱与被拥抱一般。
亲密地环着身体,亲密地捂着嘴唇。
楚玉忽然全身不自在起来:她身后这位……该不会是……打算……劫色吧?
第254章
难道真要劫色?
可是哪里有这么劫的?
光抱着有什么用?
再说,她现在是男装打扮啊……
会不会是那个人原本好男色的,劫上手来发现x_ing别不对,就不下手了?
又或者,对方正在下手与不下手之间摇摆?
楚玉越是想便越是紧张:这个时候她应该怎么做?以前看女x_ing防暴指南时,说可以打对方的要害,但是这个人明显是会武的。
容止敏锐地觉察到楚玉身体的僵硬,顿感疑惑,方才她明明已经放松下来,怎么如今却好似又害怕了?
楚玉拼命在脑子里回忆女x_ing防暴指南,奈何那玩意她前世看到不过就是瞧个新鲜,完全没往心里去,袭击对方要害这种事想都不要想,虽然看不到身后人的动作,但她也晓得对方是练过的,倘若一击不成,弄得那人恼羞成怒将她先怎么怎么样再怎么怎么样,那就太划不来了。
因此楚玉僵硬归僵硬,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试图挣脱或反击什么的。
她又等一会儿,终于还是熬不住身为鱼r_ou_的煎熬,勾起手腕,伸出手指努力向后探,勉强触摸到容止的衣袍后,她开始写字。
她在写什么?
容止有些好奇地看着,待那一个个字成型,他分辨出来了,是:我们谈谈吧。
她这是打算说服他?
心中升起一丝兴味,容止改变嗓音,问道:“你要说什么?”
楚玉试图张了张嘴,发现对方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只有郁闷地继续以指代口:不知阁下挟持我来,究竟有何用意,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阁下可以尽管拿去,只希望阁下能放我平安离开,我保证不会声张叫喊。
只要能消灾,楚玉是不介意破点财的,再加上她大部分家当都在阿蛮那儿,这边就算破了也不过只是小损失。
因着楚玉试图张口,手指上嘴唇的触感变得鲜明起来,温暖而柔软的唇瓣间吐出s-hi意,好像在亲吻他的手指。
容止心中微动,几乎没注意看楚玉写的字,过了一会儿才随口接道:“所有的都给我?”
他这一问顿时触动楚玉的敏感神经,她身体又是一僵,随后继续写字:是所有值钱的财物,衣服给我留下吧。
容止是何等心机,闻弦歌而知雅意,随即恍然领悟楚玉所担心的事,险些失笑出声来,他的呼吸变得明显,轻轻吹在楚玉的颈侧耳根,让楚玉更加紧张。
容止微微低头,附在楚玉耳边道:“你怕我对你不轨?”
感觉对方的呼吸几乎就在她的耳后,楚玉惶急无比,暗悔自己为何那么沉不住气,哪壶不开提哪壶,而这个时候,两人都听到来自柳树林外的呼唤。
那是十好几个人在叫她的名字。
楚玉心中大喜,知道阿蛮大约是找不到她着急了,心里盼着他们能找来这里,脚下也微微动了动。
她这一动,立即让容止注意到眼下钳制的漏洞,现在他只有柳树林做他的掩蔽,这里便是柳树林的边缘,若是出了林外,很容易便会被瞧见,但楚玉现在还有一双脚能活动,倘若给她发出什么声音,麻烦的却是他。
林外呼唤的人叫了一会儿后,便有数人分几路走入林中,其中一个脚步声却是渐渐接近两人的所在。
此时不比方才,方才阿蛮只有一个人,只消退后一段距离便自可隐藏身形,现在那些人却是有目的地分头在林中寻找,想要如方才一般避开再无可能,而容止也并没有与这些人玩捉迷藏的意愿。
心念立转,容止脚下移动,将楚玉整个人带到一株较粗的柳树后,钳着她身体的手忽然松开,捂着她嘴唇的手也跟随着放下,紧接着,他一个旋身到了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