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你春宵。”容宣得意。
“我要跟你绝交!”叶思存吼道。
“绝交是什么体位?”
“这么老的梗说着有意思吗?”
“还真生气了?”容宣说,“你回苏桥应该会洁身自好的啊,怎么可能有春宵呢?”容宣知道叶思存因为李月松在苏桥,所以回家之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非……
“难道你跟李月松……”
“对啊 。”叶思存说,“你怎么赔偿我?你电话刚打过来他就走了。”
“拔屌无情啊。”容宣嘘声。
“要拔也是我拔。”叶思存说,“你一句话不污能死?”
容宣的嘘声更响了。
“打电话什么事啊?”
“太久没见想你了。”
“说人话。”
“我同学请我去苏桥,有一个心理学研讨会。想跟你约明天的午饭。”容宣说。
“知道了。”叶思存挂了电话。
容宣是一个心理医生。在叶思存看来,心理医生都是挺可怕的生物。他懂得怎么跟人交流,懂得人的软肋,摸得清人的喜好。几年前叶思存北漂比较痛苦的时候,得了轻度抑郁症,是容宣阻止了它的恶化。
容宣原来的梦想是做一个演员,所以不自觉地会靠近从事演艺事业的人。叶思存的病治好了,两个人也就成了好朋友。容宣35岁,结过一次婚,因为工作忙,夫妻生活不和谐等各种原因,离婚了。现在是个黄金单身汉。也许是禁欲太久,黄腔总是出其不意,如影随形。是叶思存在北京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容宣的学术研讨会总是不长,叶思存在心理诊所附近的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等容宣,这个位置正对着心理诊所门口,容宣出来一眼就能看到叶思存,也省的叶思存出去接人了。
“我大老远跑来,你就请我吃快餐?”对于叶思存选的地方,容宣有挺大意见。容宣曾说过男人过了三十就要注意保养,不然身体会第一个背叛自己。容宣身材不错,胳膊很强壮,算是倒三角身材。可惜有医生的通病,轻微洁癖。整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连点胡渣也没有,完全看不出来是三十好几的人。
“怎么说也是个西餐,别说的那么寒碜,我小时候可爱吃了。”叶思存把汉堡和可乐递给容宣笑道,“乖,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容宣第一次来苏桥镇,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桥上看看。叶思存昨天晚上才去桥上逛了一圈,大热天的实在不想再去。
“我去北京的时候,你也没带我去□□和长城逛啊。”
“那行,咱现在出发,我先带你逛□□和长城,回来你再带我逛苏桥,怎么样?”
“这个岁数了还这么有精气神也是难得。”
“你才年纪大呢!你才奔四呢!你才老态龙钟呢!”容宣对年纪大这个话题分外敏感。
叶思存举双手投降:“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看容宣还在纠结,叶思存扯离话题:“你同学生意还不错嘛,我在这里坐了这一会儿,都进出三拨人了。”
“因为全苏桥镇就这一个心理诊所,所有生意都被他包揽了。”容宣说,“我们毕业的时候,都想自己开心理诊所,我想留在大城市,他就一门心思想去小城镇,果然小城镇有小城镇的好啊。”
“等下,我看到一个了不得的人。”叶思存放下手里的汉堡就要出门。
容宣拉住叶思存说:“什么人比你吃饭还重要?”
“小白!”叶思存指着窗外。李月松跟一个女人一起走进了心理诊所。
“跟着老婆呢。”容宣知道叶思存对李月松是什么感情,但是也要看个情况。
“那不是他老婆,他离婚了。”叶思存说,“看着像他姐,在婚礼上见过一面,认不真切。”
叶思存说着就要往诊所走,容宣拉住叶思存说:“所以你想去干嘛?每个人患者都有自己的隐私。”
容宣知道叶思存喜欢李月松,也知道李月松在叶思存心里是一个什么位置,但是容宣对待自己的行业从来都是认真的。
“可是……”叶思存犹豫。叶思存这么久没见李月松,对他好多事情都不了解,越是这样隐私的事情反而越想知道。
“这样好不好。”叶思存跟容宣商量,“现在进去了两个人,我们不知道到底是谁生病,如果是小白的姐姐生病,我跟她不认识,知道一点东西既不会影响她,也不会影响我。完全不会有交流。如果是小白生病了。我知道之后绝口不提。如果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尽量帮助,但是如果这个病对他有影响,我就把这段记忆给忘了,行吗?”
容宣犹豫。
“你也知道他对我来说多重要。”叶思存说,“而且我明天一早就回北京了,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再见面。”
容宣说:“好,只此一次。”
叶思存坚定地点点头说:“一定。我们进去一看就出来,然后我带你去苏桥。”
叶思存和容宣从员工通道进去。直接进入容宣朋友的办公室。每一位患者都在专门的诊疗室,不会进入办公室,方便了叶思存了解情况。
容宣的朋友叫邹信然,简单介绍了一下,叶思存就道明来意。提到刚来的两个人,邹信然犹豫了,说:“来看病的是李月松,但是是个比较棘手的案子。每周都有家里人陪着过来接受心理治疗,家里想通过心理治疗把他的同性恋给矫正过来。”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