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之很无奈,“妈妈呀,别说气话啦。”
“哼,”陈妈妈简直是焦躁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个那个的国家队,到底把运动员当什么了?!你这个就不说了,反正你自己觉得自己能得很。就前段时间,打台球那个姑娘,亚运会时候被xìng_sāo_rǎo被打,好吧这就算了,人都有倒霉的时候,但是那个台球队的领导,跟记者说什么两人是情侣关系、年轻人的私事?!这事儿不应该报警吗?他说是情侣就情侣?就算是男朋友就能打人了?打人总是事实吧。哦对还说那姑娘在台球界名声不好,什么玩意儿,是不是还得一人发个牌坊啊哈,名声!现在人姑娘家里都不告那男的了,专心要告她领导诽谤了,活该。”
这事儿的后续陈焕之还真没关注,现在她妈都了解这么清楚,看来真是闹得满城风雨了,她按捺住现在就回去搜新闻的心,继续安抚她妈,“好了妈妈,我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儿的,有人打我我打不过可以跑啊,他们跑得过我吗?而且我英语也很好啊,不存在语言不通问题,我们教练加里,他现在有时候不带翻译来,都是我给他传话呢。”
陈妈妈冷笑,“我说了,你觉得自己能耐大,能平安去平安回,我不管你,但你们那个国家队,是真不觉得他们有义务把一小姑娘从家里带出去就得好好地送回来。你才刚18!”
“是啊,都成年啦。”陈焕之说,“妈,咱们这么想,这国家队呢,别看挂了国家两个字,但也就是个工作单位嘛,不管在您心里我多小,可我现在领着人家的工资,就等于已经上班了,单位派我出差学习去,还得给我配个保镖?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陈妈妈是真心的气儿不顺外加很担心。可陈焕之不当一回事儿,摆明了就是要去,而且还是废了好大的力气争取来的,陈妈妈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也就只能恨恨地挂了电话,再发短信令她去欧洲的每一天都必须早晚通话罢了。
在欧洲的半个月,陈焕之的脚步需要北到莫斯科、斯德哥尔摩,南到马德里、雅典,她除了准备厚薄不一的衣物,还从队医那里拿了一大堆没有违禁成分的感冒药。
最近半年她的免疫力似乎有点下降,即使一直吃着队里发的提高免疫力、补充矿物质的营养品也没什么用,亚运会接力赛后就有点轻度感冒,但是不影响训练她也就没当回事儿,这两天刚好点。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大楼,陈焕之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裹紧了自己长到脚面的羽绒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了个赞,然后背起背包、推上箱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各种俄语问路小纸条,开始了她2007年的征程。
第55章
1月底的莫斯科早上气温足有零下十度,陈焕之从机场出来坐大巴到了市区,又打车到比赛场馆旁边的酒店,她早上九点出机场,到了酒店就已经该吃中午饭了。
其实运动员出门在外比赛,跟饮食问题比起来,其他问题都只是小问题,尤其对陈焕之来说,她上次就有多年的单独出差经验,虽然现在年代不一样,没有手机导航、没有即时翻译软件,但是她提前准备的俄语小纸条们、在飞机场买的地图也帮了很大忙,到了酒店,前台都会英语就更没问题了。
但是饮食真是一件大事。
陈焕之不是个挑食的人,不管中餐还是西餐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俄式风味的罗宋汤和香肠她也适应良好,但是自从去年上半年参加比赛,陈焕之几乎没在外面吃过任何肉类食品了。就算是酒店提供的食品,她也并不觉得有多可靠,大概只有素食她才敢吃,实在是层出不穷的瘦肉精事件,让她们运动员快要个个都被害妄想了。
幸好莫斯科也有很多麦当劳,幸好只要二十多天。
莫斯科比北京时间慢5个小时,跟多哈一个时区,陈焕之下午一边打哈欠一边在酒店的健身房里做简单的训练,晚上吃饭也没胃口,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感觉自己勉强有了点精神。
到了赛前,陈焕之两手啪啪地拍着自己脸颊,想让自己再兴奋点。
与冷风呼呼的室外不同,比赛场馆内温暖如春,但室内外的巨大温差还是让陈焕之有点适应不良。估计其他运动员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零下十度对短跑真的是太不友好了,虽然室内暖和,但是人在室外的低温状态下是肌肉紧张的,整个人的延展性和关节的灵活性都会下降,出不来成绩事小,万一受伤了就事大了。
因此莫斯科室内赛虽然作为国际田联特许比赛,在田联的评分体系中与亚运会同级,但参赛人员却远远算不上大牌。参加的人也以东欧这边的运动员为主。
尤其女子百米这块儿,感觉金发的白人姑娘比黑人多得多,这可是短跑比赛中难得的奇景了。
不过即使老虎们都不在,她这个猴子也没机会称大王,而且她也不要什么名次之类的,只求刷个好成绩出来,所以这二十多天的九场比赛,她必须力求每一次都进入决赛,跑的越多,经验值越多,机会越多。
之前亚运会累积的经验值,给苏方方治了两次伤后还剩下1500多万,她本来打算把自己的中级冲刺升到高级然后再升升级,幸好还没来得及动手,刘鑫源就抛出了刷比赛计划。
那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提高60米成绩了。
对于她前半程比较吃亏,刘鑫源给她的分析是她的核心力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