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乐安眨了眨眼睛,一脸怀疑的表情。
“不相信啊?好,现在就让我猜一猜你的名字和生日!”顾易止握住她的手,故作神秘地闭上眼睛,“嗯……你叫汪乐安,是二零零六年三月十号晚上十点出生的!对不对?”
“哇——”汪乐安重重点头,大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
“所以我说得都是真话!”顾易止挺起胸膛自豪地说。
“哥哥,你好厉害呀!”汪乐安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画吗?”顾易止微笑地问。
“嗯!给你。”汪乐安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画册递给他。
下车的时候,顾易止和汪乐安有说有笑,俨然一对忘年交,把夏芝晴给惊到了:“乐安居然在笑?他们俩什么时候变这么要好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方遇白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
华亭山位于滨江以南,是宜城本地非常有名的自然景区,山上绿树林萌,植被丰富,登高时还能鸟瞰全城美景,水光山色,相得益彰,是宜城人最喜欢的踏青地之一。
山脚下已经停了好几辆私家车,大概都是周末来游玩的,夏芝晴走在最前面,举着小红旗像个孩子王一样领着他们往山上走,顾易止和方遇白走在队伍最后,回头就看见那四名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黑色西装在一片绿意中分外显眼。
“汪通直倒是挺看重这个孙女的。”顾易止忍不住感叹。
“看重不一定是喜欢。”方遇白淡淡说了一句。他今天没有携带画架,依旧一身充满复古风的棉麻装束,头发松松垮垮束在身后,额边垂落几缕乱发,随意里透出几分清雅。
顾易止一向不注重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但他走在方遇白旁边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是个陪衬。他的眼睛很亮,身上总带着明亮健康的气息,微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而办案的时候他又完全是另一幅样子,锐利的眼睛,冷静的表情,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对了,那幅画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逮着机会说道,“下次我去画馆找你,把它还给你吧。”
“画在商人手里,它是货物,但在朋友手里,它就是礼物。”方遇白望着他说,“礼物是没有价格的,还是说易止你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你看,朋友之间总得讲究个礼尚往来,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得回礼吧?”顾易止纠结说,“我这穷得都快上街要饭了,别说原价,就是后头再减两个零,我也回不起呀!”
“今天不就是吗?”方遇白说。
“这哪算呀!不行不行,画必须还给你!”顾易止一想到那画放在他那破屋里,指不定哪天就让老鼠蟑螂给咬出破洞来,那还不得把他心疼死。
方遇白也不为难他:“那好吧,不过我最近在准备画展的事,你先帮我保管几天,等画展结束后再拿来给我,好吗?”
“行!就这么说定了!”顾易止愉快地应道。
“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那幅画。”方遇白叹气说。
“别说画了,你就是给我白纸我也分不出好坏……”顾易止本来是脱口而出的,说了一半又感觉不对,连忙改口说,“不是,我是说我文化低,真不懂画,但你画得特别好,真的,特别特别好!”
“哪里好?”方遇白眯着眼睛问。
“这个……”顾易止真回答不出来了。
方遇白露出笑容,神情里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夏芝晴在前面招手喊道:“到啦!小朋友们跟我来,就是这里,我们今天要在这里写生!”
大概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目的地选在了山腰的小溪边,这里水声潺潺,鸟语花香,再加上视野开阔,比较方便看顾孩子。夏芝晴忙着给他们安排位置,那四名保镖站在四个方向,警惕地打量着周围,顾易止想就算真有人想干点什么,还不都得被这四个黑面神吓跑啊。
“哥哥,你今天要在这里陪我们吗?”汪乐安扯扯他的衣角说。
“对呀,乐安想画什么?”顾易止蹲下来摸摸她的头。
“我要画小溪,还有水里的鱼!”汪乐安举着画本和笔开心地说。
“好,不准偷懒,一会我还要来检查的。”顾易止故作严厉地说。
“嗯!”汪乐安重重点头,跑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回头冲顾易止一笑,专心地画起画来。夏芝晴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时不时弯腰指点一下。方遇白抬头看到远处山路上一排小黑点,感叹地说:“今天来登山的人真不少呀!”
“周末嘛,难免的。”顾易止伸展了一下筋骨,说道,“好久没来华亭山了,有这四个门神帮你守着,我正好能上山看看去。”
“我们下午四点返程。”方遇白提醒他。
“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顾易止爽快地说。
汪乐安正在专心画画,他也没去打扰她,沿着台阶就往山上走。
华亭山主峰高约五百多米,是宜城最高的山峰,爬到峰顶需要近五个小时,主道路早在几年前就修有水泥台阶,方便人们登顶,但还是有许多人会选择蜿蜒曲折的小路,只为了体会一把真正登山的感觉。
顾易止记得在警校拉练的时候,就经常负重爬华亭山,一个来回下来基本连提裤子的力气都没有,这汗水能把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