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站离我两步远,实在不行你再拽我。”夏以桐边和他商量,边轻轻挣开他的手臂,“大家兴致这么好,别因为我扫了兴。”
夏以桐这次下盘很稳,风只是刮得她衣袖、裤筒鼓起,双脚并没有挪动分毫。她有舞蹈功底,索性顺着风跳了起来,身姿优美灵动。
但光有舞蹈,没有音乐怎么行?
不知道是谁搬来了马头琴、手鼓、弹拨尔等等剧中乐器,会玩的三三两两地或敲打或弹奏起来,剧组里土生土长的牧民跟着节拍唱起了古老的歌谣,在辽远的星空下传得很远很远。
羊羔肉被一双小刀切割分开,热气腾腾,陆饮冰和跳完下来的夏以桐共同分到了一条羊腿。温好的马奶酒用木桶一桶一桶地提上来,用碗舀着喝,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围着篝火,一片欢腾。
一群内地长大的剧组成员就此好像化身于这片壮阔的高原,骨子里淌着的都是游牧民族择水草而居的豪气,连笑声都那么爽朗毫无顾忌。
喧闹声中,陆饮冰接过夏以桐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再咬一口羊腿肉,一条腿屈起来,随意披散的长发,半垂在胸前,被风吹动着,嘴唇微勾,醉眼望着夏以桐笑。那份潇洒不羁的态度,让夏以桐想起了九十年代一部电影里经典的一幕,手里再弹把琵琶琴就更像了。
夏以桐:“陆老师,我过去一下,一会回来。”
马奶酒后劲大,陆饮冰什么都没听见,她后悔刚刚在夏以桐面前耍酷了,一喝下去就冲脑子。她酒量适中,不算好也不算差,但是也架不住这么猛然一口闷啊。
大意了……希望不要露出什么破绽。
嗯……眼前的人还是看得清的,两只鼻子一只眼睛,不对,两只眼睛一只鼻子,还有嘴,想亲,但不能亲,要忍住。
哎?夏以桐这是要去哪儿?她不要自己了吗?
不高兴了,嘴巴微微瘪起来。陆饮冰心想,不行,她是光鲜亮丽的实力派,不能在公众面前失态,所以陆饮冰很委屈地把脑袋埋进了自己膝盖。
夏以桐走到正忘情地弹奏着都塔尔的剧组小伙伴面前,等了一会儿才出声打扰道:“小田,小田?你介意把这个借我用一下吗?”
小田停了拨动的手指,睁眼,不但爽快地同意而且还十分热络地自告奋勇要教她,夏以桐好一番口舌才拒绝了他的好意,拿着都塔尔回去了。
没有琵琶,但是都塔尔长得跟琵琶挺像的,凑合使吧。夏以桐拎着琴正开心呢,准备让陆饮冰抱着琴假弹,然后再拍个照,满足一下她的幻想。
都是女朋友了,这么一点要求,应该是合理的吧。
结果一回到座位,陆饮冰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鸵鸟。
夏以桐:“……”这是怎么了?
夏以桐问小西,小西正撺掇方茴要上去跟着已经跳起舞来的一块跳儿呢,没注意陆饮冰是怎么回事,再说陆饮冰刚刚和夏以桐待在一会儿美着呢,让她离远点不许看。反倒是一边的方茴低声道:“陆老师好像是喝醉了,我刚刚看她眼神不对焦。”
小西:“哇,方茴你好厉害啊。”
方茴:“……是你太傻了。”
“……”夏以桐决定正式把换助理一事提上日程。
她将都塔尔小心地放在一边的沙地上,两手沿着陆饮冰的鸵鸟脑袋往里伸,直到托住了她的脸,两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脑袋拔萝卜似的从膝盖里拔了出来。
陆饮冰眼神清明,带着威严的声音道:“何人胆敢冒犯于朕?”
夏以桐:“……”醉得不轻。
陆饮冰哈的一笑:“跟你开玩笑的,你去哪里了?”
夏以桐:“我去拿这个。”她指了指陆饮冰旁边的都塔尔。
“干吗?”
“弹。”
“你会?”
“不会。”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