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哑然,特别是火炼那一句“你对谁都不在乎”,简直就像是当面指责他一样,一股浊气压在楼澈的胸口,几乎堵的他窒息。
火炼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你刚才对雷哲鸣的态度,也是被所谓的目标左右了吧。可是你真实的想法又是怎样的呢?你当真认为自己刚才做对了吗?”
无言以对实在是楼澈过去绝不曾有过的新鲜体验,然而今日他却一再的陷入这种境况之中。
做对了吗?楼澈认为自己是对的。至少今天之前,至少在过去漫长的光阴中,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怎么只是因为火炼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声,他顿时就不那么确定了?
楼澈重重的摇了摇头,像是试图借着这个动作把脑子里的混沌统统赶出去一样。他的做法是对是错,终究不该是今日谈论的重点。他的情绪,他自己私下会进行整理,也不劳火炼费心。
蒙在脸上的纱布不仅可以用来疗伤,还有额外的作用,楼澈因而不用担心自己的眼睛泄露什么秘密。此刻的他,只要控制好面部表情,看起来就会和平日里的他别无二致。
楼澈于是转了话题,“火炼大人,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似乎什么都不想管了。那么你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当真是要兴师问罪吗?”说着,满是自嘲的哼了一声,“我原本以为,当救治白先生的计划成功之后,你至少应该感谢我一句才对。”
火炼并没有提“感谢”那一茬,事实上即使他真的致谢,楼澈也不见得能够承受。这只狐狸精虽然提供了一个救人的契机,可是他心中真正盘算的主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本无心救人,白昕玥能够安然无恙,实际上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
稍微考虑了一下,火炼没有卖任何关子,直接坦言,“我本来的打算是要让你给我一个解释,不过现在,我只是希望能够解惑而已。”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火炼顺手把空杯子放在一边的原木茶几上,牛奶配上点心应该最为恰当,不过想来肯定没有现成的,还没有吃早饭的火炼难免感到几分饥饿,于是更想快点解决眼下的事情,然后和白昕玥去好好吃一顿。
话说,这几天因为那个眼镜男身体状况不佳,火炼每每吃饭都有些食不知味,也着实受了不少折磨。
火炼靠在沙发上,他的态度之中已经找不出一分一毫的咄咄逼人。“如果我要求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便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必须实话实说。对吗?”
不情愿是一回事,但楼澈还是点了点头。他奉火炼为主的心思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而做到这个地步则是最基本的。
火炼又说,“不过,如今我只是没能想明白一些细节而已,或者应该说是无法确定,我虽然想要得到解答,但也不是非要不可,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什么都不想说,大可以维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