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我!
他狠狠地看着叶则的背影,打算等他的背影一消失就立刻冲出去告状。
可是……
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关上门?
叶则跟怒气冲冲的叶父叶母比了个“嘘”的手势:“你们先抱着弟弟下楼吧,最好看看医生。我照顾一下鹏鹏。”
然后看着气得眼眶发红的叶母:“妈,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不能忍,爸也不能忍,你呢?希望你可以想一想,爸爸、我和弟弟对你重要吗?”
叶母垂着头,小儿子还在抽噎,脸颊仍旧通红,甚至都肿了起来。她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没有谁比她更懂。她愣愣地想,难道自己真的要为十二年的养育之恩奉上自己、丈夫以及两个儿子的未来吗?
房间门在面前缓缓关上,叶母抚了抚小儿子的脸,抱着小儿子下楼喂了奶,和叶父一起决定坐车去医院看看。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灯光大亮,叶则反锁了门,打开灯,一步一步朝牛鹏走去。
“为什么要打弟弟呀?”叶则把缩在墙角一脸惊惧的牛鹏拽过来,弯下\身子问,“弟弟还没有一岁呢,知道吗?”
牛鹏看他此时语气软下来,以为他是打了自己怕自己告状,又偷眼打量叶则,对方脸上挂着那张萌萌哒的面具,特别和蔼可亲的跟他对视。
傅至谨没猜错,他原本不喜欢这样笑,只是大家似乎很喜欢,他索性就一直这样笑了。其实这样笑着挺累的。
“你刚刚打我那会儿怎么就不知道怕?现在想来求我?做梦!”牛鹏坚定了叶则在求自己不要告状,趾高气扬道。
“求你?”叶则直起身嗤笑一声,“我在问你话,怎么就在求你了?门反锁着,我在打你。就算有人知道,也要等我打完你才能进来。我的确是要替你自己好好求求你,最好用尽力气作死,分开作,只怕是要多挨几顿。”
叶则提着牛鹏的衣服领子把人拖到空地。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可以说是十分空旷。
牛鹏被提着,几乎要被勒断气。他惊恐的叫:“放开我!”
叶则仍旧是拖着他,十分话唠道:“我是比较讲道理,才在这里跟你废话。要不你也可以选,是直接挨打呢,还是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呢?”
牛鹏眼泪鼻涕都吓出来了:“回答回答!他先打我的!我妈说这会儿你们都不在屋里我可以过来报仇呜呜呜——”
哦,原来还是有人教唆。叶则压下怒气,冷声道:“哭什么?接着说!你妈呢?”
“她、她被我爸叫走了!”
哦,这么放心,是觉得就算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回来都不敢有怨言了?
前几年回老家,他都没什么记忆,原以为是太过平淡无奇没什么值得铭记的,现在看来,倒像是失忆了一样。
“弟弟那么小,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妈说、我妈说没事!”
牛鹏实在是怂,哭哭啼啼的把作案动机及过程一五一十交代了,正鼻音浓重的交代着,手机铃响了起来。
空旷的大房子里突然响起手机铃,牛鹏怕得缩了一下肩膀。叶则斥一声:“老实点!”就走过去把手机从床上拿起来,来电提示傅至谨。
他手指比大脑更快,先一步按了接听键。
“喂?叶则?”
“是我。有事吗?”叶则无奈,把手机贴在耳边,转身盯着牛鹏。牛鹏正在往门口挪,感受到叶则的目光后脊背一僵,都不敢回头跟叶则对视。
他这个哥哥也太会装了吧!明明前几年还有今年刚来的时候那么无害那么好欺负,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索命的阎王爷!呜呜太可怕了,我要妈妈!
“滚回来,别逼我自己动手。”叶则把手机拿远一些,命令道。
傅至谨在一边听得清楚。叶则这种带着凉意的语气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不由有些稀奇。
“呜——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牛鹏扒着门把手大声号。
叶则烦的要命,体内的暴戾控制不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手机贴在耳边,努力恢复在校时温和软萌的语气:“不好意思啊,这边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挂吧,我有空打给你。”
说完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就大步走向牛鹏。
牛鹏看他越走越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哭得更大声些,还是乖乖闭上嘴安静如鸡。
叶则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额头抵在门上:“哭得再大声些?老子说话算数,说了打你一定会打你,只看力道和时间了。”
牛鹏打了个哭嗝,又慌慌忙忙捂住了嘴。头皮很疼,额头很凉,门板都快被他的脑门暖热了,可他浑身上下都像是浸在冰窟里一样,冷的人瑟瑟发抖。
“乖乖的,嗯?哥不会打死你,你慌什么?”叶则柔声道,松开头发拎着他到床边,随便把人一甩。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在床边揍牛鹏,总觉得弟弟是在这里被欺负的,在这里揍人,报复的快感更强烈些。
牛鹏的背撞上床板,可比之前撞膝盖那一下疼多了,但他一声不敢吭,生怕这个善于伪装的暴戾哥揍人。
然后大腿上又挨了一下,还是之前被踹的地方,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又来,牛鹏简直生不如死。
叶则打人熟门熟路,熟悉的他自己都心惊肉跳。再想起楼下那群垃圾说的“把三舅打进医院”,他不禁皱起眉,或许是真的?
牛鹏乞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