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我写完了。”陆时年忽然说。
写完了?真的假的?
明明看见他的时候自己才写完,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苏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骗自己,难不成是题也没看就那样胡乱写的,那确实是挺节约时间的。
耳边渐渐变得嘈杂,更多的人交了试卷走出来。
语文考试三个小时,不少人坐的腰酸背疼眼睛都是花的,近乎于封闭的教室里几乎可以拧得出水来,即使这样还勉强撑着立刻对答案,生怕一见太阳脑子里还记住的那点东西被晒化又胡乱凝固在一起。
看着远处跑来的李越然,陆时年扁扁嘴,轻飘飘地冲着苏年说:“放心吧。”
放心什么,是放心你把所有的卷子都写完了,还是放心你可以待在这个班?
苏年感觉自己一点都不放心,他的家人真的会帮忙他继续留在这个班吗,如果可以的话这么明目张胆地作弊真的好吗,虽说他进来就已经很拉仇恨了。
那些拼死拼活才能留下来的同学肯定看不起江宁这样的,还有江宁占着一个名次,那也就意味肯定会有一个正巧的第一百名被挤出去。
苏年担心地脑子都快要炸开了。别看学生还没有进入社会,可是在这方面的勾心斗角以及心思脉络可一点都不少,只要成绩单一下来,江宁即使留在这个班只怕名声也不会好。
更不用说原本就有不少对江宁看不过眼的人了,年龄虽小,但是该懂得想做的几乎都是全活。
可是要是他去别的班的话,苏年单是想想心都要疼了。要是江宁离开这个班级他都要怀疑自己以后是不是能够恢复到以前那般心无旁骛地认真听课。
但要说留下来,苏年舍不得他被骂,更重要的是骂完之后要是被哪个同学举报了还是得去别的班——苏年觉得这段时间他好像想得真的太多了,都快成婆婆妈妈的老妈子了。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心大的很,也不知道是思想简单还是压根懒得动脑子想,苏年不可避免地将帮他想到了更深的地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即使是做题的时候间隙他的脸都会在脑子里溜达。
——他可能是病了,就像是里似的被下了降头,只有看见江宁才会恢复自然。也像是数学题,只有把江宁搬出来才算是解,并且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只有这一个解。
苏年张张嘴想说话,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正组织语言肩膀上便被拍了一下。
转脸就看见李越然笑嘻嘻的一张脸,瞬间把没出口的话都收了回去。
“苏年。”李越然冲着陆时年一个笑脸示意打招呼,视线迅速回到苏年的脸上,看起来很是高兴,“答得怎样,这次很多都是咱们老师讲过的。”
苏年心不在焉,胡乱答应说是啊。
李越然挑起了下巴眉眼都是上扬的:“江宁,你呢?”
不是很喜欢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陆时年碾碾自己的脚尖,低头:“我不记得了。”是呀是呀,都是讲过的,你厉害,不过我是真不记得了,但我有大腿呀。
系统:“......”怎么这么欠打的。
苏年心顿时沉下去了,脸上表情也僵硬了,果然。
李越然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拉着苏年的手:“你前三道选择选的是什么?我的是bac,最后一道我还犹豫了一下,不过后来在倒数第二段找到原话了。”
苏年眼光闪烁地点了点头,转脸去看江宁的脸色,李越然报出来的答案跟自己是一样的,应该算是正确答案了。
只是江宁那张脸连个表情都没有,苏年想问他是不是也填的这样但又怕他是打错了伤心,抿着唇拽了一把李越然的胳膊制止住他接下来的话:“我们去吃饭吧,我困了回去还想睡下,下午还要考数学千万别睡着了。”
视线直直看向陆时年,具体是告诫谁不言而喻,甚至都要抓着这祖宗的肩膀使劲晃一晃,求求你清醒清醒啊。
李越然本来还想问问他后面文言文的选择题,见他这么说立即接话:“好呀,现在去食堂人还不多,我们走吧。”
陆时年才懒得看李越然故意在自己面前跟苏年勾肩搭背,一副俨然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物种的小模样,照旧是不吃,直接回宿舍。
苏年连忙在后面拉他,眼神都带了祈求之意:“今天考试,吃点吧,不然下午没精神。”
陆时年冷淡看他一眼:“都一样。”谁要看你们低劣秀恩爱,狗粮品质太差,不吃!快给我放开你的爪子!
苏年:“......”不一样,态度不一样,祖宗,我求你振作。
最后还是被李越然拉走了,一个劲地转头看已经消失在央央人群中的陆时年,一点没听见身边人跟自己说什么。
“你怎么这么早?”唐青回来的时候陆时年都已经爬上床躺下了。“语文考的怎么样,我感觉还是有些偏难。”
唐青是带回来吃的,擀面皮的辛辣和醋味瞬间飘荡了整个宿舍,没有预兆地便飘进了陆时年的鼻端,就像是开胃似的打开了开关,口腔里瞬间充斥了满满的口水。
他只听见唐青似乎还在说话,但却完全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总体偏难,你后面文言文的选择题选的是什么?”李越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