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里挣扎着骂了句脏话,陆既明毫不客气呼了他一耳光。卿里鼻血喷出来,他女朋友发出刺耳尖叫。
“闭嘴!再叫连你一起打!”陆既明厉声呵斥卿里女朋友。他脸上的样子太凶太狠,要杀人一样,卿里的女朋友被他的神情慑住,不敢再乱叫。
卿里挣扎着叫骂:“你他妈松开老子!别以为你有钱了不起!这个世界有王法!”
陆既明笑了,笑得阴森恐怖。他松了卿里,站起身,抬腿就往卿礼身上踹。他边踹边骂:“我让你他妈敢动她!我让你自己找死!”他身高马大,健身出来的肌肉在此时爆发出无限力量,他踢得卿里毫无反抗之力。卿里的女朋友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尖叫着求饶。
宁檬在这求饶声里回过味来,知道再踹下去卿李要废。她不心疼卿里这渣滓,但她怕卿里真出事陆既明会受连累。这么想着她连忙冲过来拼了命地拉开陆既明。
卿里被女友往后拖,靠在墙上,疼得直抽抽。
陆既明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抽了出来,厚厚一沓,甩到卿里身上,冷笑说:“你说对了,有钱就是了不起,这钱老子赏你的,拿去看病吧!”说完冲上去又补了一脚,“滚!”
卿里女朋友悲悲切切连拖带拽把人弄进了电梯。拖拽的过程中她不忘把那沓钱一张不差地都捡走了。他们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快关上前,确定陆既明冲过来也来不及之后,卿里挂着两条鼻血对着陆既明叫嚣:“孙子!你他妈给爷爷等着,这事没完!”
放完狠话电梯门正好关上。
陆既明对他们身影消失的地方发出极度鄙视的冷笑。
宁檬走回刚刚被卡着脖子的地方,找到了眼镜。镜片碎了一个,没法戴了。她叹口气,一瞬间特别沮丧特别难过。
陆既明站在她身后,看到她胳膊擦破了一块,皮像被刮起了丝的丝袜,乱七八糟地离了肉,那创口和着墙灰和血,看得人揪心。
陆既明刚刚打人的英勇不见了,他几乎是有点无措地,对宁檬说:“你、你胳膊破了!”
宁檬回了声没事。
陆既明又问:“他谁啊,为什么对你动手?”
宁檬极简地回答:“一个发疯的房客。”
答完她吸口气,转过身,对陆既明道谢:“刚才谢谢你。”然后低着头越过他想回家。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把自己缩在椅子里,让自己别再发抖,冷静下来。
可就在刚刚越过他时,她被他从身后一把扯住手腕。
宁檬被扯得不得不停住脚步。她回头,问声干嘛。
陆既明被她的眼睛一看,立刻也一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的样子,烫着了一样又把手松开了。
“你、你现在就要回家吗?”松了手,他憋出这么一句话。
宁檬:“嗯,不然呢?”
陆既明:“要不然,要不然你先来我家,我给你上个药吧!”
宁檬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上就行。”然后她再次道谢以及道别,“刚刚真的谢谢了,再见。”
宁檬进了屋,关了门。
陆既明站在廊道里,看着那扇关合了的门,老半天才返身回家。
第58章 好像迷了路
宁檬回到屋里蜷在椅子上缓了一会。陆续有其他租客回来, 有人上厕所,发现马桶堵了,立刻来拍宁檬的房门。
宁檬闭了闭眼, 叹口气, 强行整理好情绪, 下地开门。
敲门的租户像忍受到极限失去了耐性,见门一开就气急败坏地告状:“小宁啊, 那两个人又把马桶搞堵了,你能不能说他们一下啦?这样子叫大家怎么好好住下去?讲实话这房子的租金一点都不便宜,我们交这么多钱却要因为那两个人天天堵心,这钱我们可交得不值得喔!反正今天你得给个说法, 要不就退钱给我们,要不就撵他们两个走!”
宁檬被这番牢骚和威胁顶得头晕脑胀的。
她这整个一天都头昏脑涨的。
她今天接受不了更多的消极内容了, 她的神经已经到达崩裂的极限。她简洁明了地说了两句话,把租户打发走了。
第一句:您先去用楼上的厕所,我马上叫人来通楼下的马桶。
第二句:那两个人我会叫他们搬走。
租户对这样的解决方案满意了,放过了宁檬。
宁檬打电话联系通下水的师傅。等师傅来的过程中她心里隐隐有点悲哀的感觉。
有时候人连躲起来安静舔舐伤口的权利都没有。太多的红尘琐事来干扰, 各种不得不立刻解决的麻烦叫人没什么世间去伤春悲秋。
师傅马上就到了, 没用上五分钟就把下水通好。
师傅走后, 宁檬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那种无名的颤抖和找不到原因的心慌,像那些西瓜沫一样,被抽水马桶一起抽走。
她平定下来,带着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出了门。她得重新配一对镜片。
她出门的时候,把开门关门的动作都放得非常慢非常轻, 像一个怕吵到别人的贼一样——她不想砰的一声关门后,陆既明循声从对门里走出来。
她的眼镜碎了,这相当于她的保护罩瓦解了。她不愿意没了保护罩赤裸裸的见人。等她配好了眼镜,再去向他道谢吧。
宁檬在眼镜店里等了半个小时,眼镜片加急配好。
她戴着新配好的眼镜,像重新穿回了盔甲,终于又心安下来。
可是她这份心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