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茗:…………
好吧,他还真猜不透祁寒的心思,不过,为什么要忽然送玉栖弦皮草?
“不是你说的么。”祁寒道。
黑茗:“啊?”
祁寒看着他,一脸的淡然:“让玉栖弦也尝尝感情被玩弄的滋味?”
他这么一说,黑茗还没先炸,识海里的天道倒先炸了。
“祁寒!你怎么能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天道大叫道,声音刺得祁寒险些没站稳。
“吵死了!”祁寒皱眉,直接切断了与识海的联系,这样一来天道怎么吵闹都打扰不了他了。
没了别人的妨碍,祁寒这回专心的锁定起严霜兽来,严霜兽喜好群居,很少会有落单的,但是偶尔也会出现被族群给驱逐的严霜兽。
不过此时祁寒面对的,是至少五头这样的妖兽。
手中的匕首悄然掉了一个位置,祁寒收敛气息,以潜行的姿态,借着掩体慢慢接近其中位置比较靠外的一头,然后,他迅速的用匕首抹掉了那头倒霉的严霜兽的脖子。
鲜血喷溅在冰面上,还带着热气,其余严霜兽嗅到了自己同类的血液味道,顿时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祁寒没有管倒下来的那头严霜兽,他在一击得手后便又退了回去,然后冷漠的看着剩余的四头严霜兽在躁动着。
接着,祁寒又如法炮制猎杀了两头严霜兽,它们的尸体被随意丢在地上,血蔓延了一地,腥甜的味道到处都是。
黑茗看着祁寒暗杀的姿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他时的事情,那时候的祁寒……也是这个样子。
收敛了冷漠的性格,变得圆滑起来,会和别人搞好关系,但是骨子里还是带着一种近乎愤世嫉俗的漠然和隔阂。
这种改变,也是因为玉栖弦么?
黑茗吸了一口空气中的血液的气味,略微迷醉的想到——或许祁寒还没意识到他自己的弱点。
同族一头头的死去,最后两头严霜兽已经近乎疯狂,它们紧紧挨着,愤怒的低吼着,想要找出那个只会暗中下手的卑鄙小人。
祁寒此时不再躲了,他走了出来,手中还是抓着那只匕首,身上带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味道,那两只严霜兽在见到他时,莫名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在,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也是为死去的同族报仇,它们一齐扑了上来。
严霜兽速度极快,爪牙尖利,更能喷吐出冰晶之气,对于筑基修士来说遇到一头都是极难对付的,然而祁寒并不怂它们,并不是他的实力能够碾压对方,否则他在之前也不会选择悄悄一点点的解决,而他现在只是想拼命!
若要说祁寒有什么擅长的,那便是拼命了吧。
当年离开浩渺宗之后,他才发觉原来自己以前的生活还是过的太惬意了,为了争夺机缘,修士往往都要历经九死一生的险境,对比一下他以前简直轻松的可笑。
眼底凝结成一片猩红,祁寒紧握匕首与两只严霜兽面对面厮杀,他的身体被严霜兽的厉爪给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冰晶之气覆在伤口上令那里一直血流不止,流血过多带来的失温让祁寒恍惚间有死亡笼罩在身边的感觉。
但,这却让他觉得更加兴奋!!
妖修,最擅长的便是在鲜血与死亡中搏杀!
最终,祁寒在一刀捅进其中一只严霜兽的心脏里后,最后剩下的那只,看起来已经有些退缩了。
明明祁寒身上已经伤痕累累,都有些走不动路的样子了,但是它却真的怕了,面前的这个修士,杀光了它的族群,现在,他还要来杀自己!
祁寒的面颊上也沾上了许多鲜血,但是他却是在微笑着,这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如修罗一般骇人,那严霜兽忍不住再退却了几步。
祁寒看着它道:“来啊,别跑了,难道不想给你的同族报仇了么?还是说你怕了我这个油尽灯枯的人了?”
严霜兽灵智不低,自然能听出祁寒的意思,它呜咽着,身子打着细细的颤,眼底却藏着狗急跳墙的绝望。
它知道,倘若这次自己逃了,那么自己将永远丧失对敌的勇气!一头没了与人搏命的勇气的妖兽,那还不如直接去死!
走投无路的严霜兽向祁寒扑了过去,它的厉爪与牙齿深深的嵌进了祁寒的两间,而祁寒手中的匕首,自它的下颚处穿透进去,直接捅进了它的脑子里。
祁寒低低的哼笑了起来,手握着匕首在严霜兽的颅脑内搅了搅,然后严霜兽松开了口,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最终这头妖兽瘫倒在了地上,死去了,而全身浸浴着妖兽与自己鲜血的祁寒站在那里,他却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玉栖弦正站在那里,他的眼中有着毫不遮掩的震惊,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祁寒看着他,忽然露出了一个极尽温柔的微笑,他弯腰把瘫软在地的严霜兽个抱起来,动作有些吃力,然后对着玉栖弦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