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久久没有回复。长久到陈荒拿“他一定是睡了。”来安慰自己的时候。
0点11分，沈云回复他说：“goodnig”
毫无办法，毫无脾气，没有底线。
就算失望也拿他没办法。
他喜欢沈云，沈云就牛逼。
作者有话要说： 写出这种一点也不甜的东西真的抱歉。
但是e怎么说，现实往往更不令人满意吧。
第12章 2016.12.18
别墅的负一楼是餐厅，为了聚会方便打通了成了一个大包间，此刻对于陈荒来说却并不是什么方便，他并不想去看主桌的那两位现在是如何相处的，可不看他的脑子里也挥之不去刚刚所见到的场景。
例如大冒险的时候沈云豪迈地摘了自己的眼镜就去亲，例如沈云说出好的时候被路皓一把抱住又深深地吻下去。
他以为沈云的个性会过了几秒就推开，却发现沈云没有，甚至连手都轻轻搂着路皓的腰，路皓低头狠狠亲他，陈荒那双被沈云夸赞过说捕光能力好的眼睛却难以从路皓用力的唇型上移开。
沈云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哪怕其他人都在起哄，也等到路皓松开他，他才又坐下。
陈荒不知道是因为共事两年的默契和好关系让沈云轻易接受了这样一份感情————他早就猜到沈云是bi，但没有料想到知道的时机是这样。
聚会闹到很晚，加上沈云和路皓这一对领导刚刚走到一起，过了零点大家还并没有困，陈荒脑子里炸成一片却什么都不敢想，对着周围的嘈杂有点神情恍惚，就打了声招呼说去外面透透气。
他刚刚给陈斐发了消息，问她方不方便接个电话。
十二月中旬，海城进入了真正的冬天，潮湿而冰冷，陈荒是从不穿秋裤的人，自诩不怕冷，可走出大门远离了喧闹和暖气，也冷不丁打个哆嗦，刚刚并没有喝几杯酒，燥热早就散了个精光，被冷空气包围的感知除了极度的寒冷就只剩下罗素所说的与世界的疏离感。
他坐到路灯下，看着陈斐说去个阳台，颤着手指拨号。
“阿姊……”陈荒刚开口就失了声。
他从没这么狼狈，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谈了两次恋爱男女都有，却并不是自己，明明面对的是一个比他矮比他瘦弱比他软多了的人，却始终处于低位，无法开口、无法洒脱面对，也不敢说。
小心翼翼，像个暗恋男神的小姑娘。
他和沈云从一开始就不是站在对等的关系上的，他始终都把自己放在下面。
是他先因为沈云的一点小事就动了心的。
哪怕路皓也是暗自喜欢，可他站在沈云的身边，他们共事，他们是“朋友。”，他们是平等的。
“阿姊……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他可以接受男生，如果我先告白，其实也不会被拒绝？可能就是讲究先来后到吧。”
“为什么偏偏我来得这么晚啊。”
陈斐没怎么说话，静静听陈荒讲沈云这次可能只想找个喜欢自己的所以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又讲怎么两个月就能有两段啊怎么这样。
“可是陈荒你从来都不是个强硬的人啊，你本质上就是个怂蛋啊。”陈斐突然打断了他，将这句话震到陈荒的耳膜边。
陈荒反驳不了，即便他才是应该出于“上位”的那一位，但他却了站在了弱势面。
胆小且怂。
“陈荒，你怎么这么少女啊。”
“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啊。我有什么办法。”陈荒岔开腿，靠到也许从没被擦过的路灯上，觉得大抵他是跑不出怪圈的了，“我能怎么办，放弃不了，又……”
陈斐再次说话的时候陈荒却没办法听进去。
路的那一边走来了沈云和路皓。
大抵是需要身份转换所以也需要一次深夜的长谈。他们大概没有看到灌木前还坐着个人，远远走来毫不避讳，路皓一手拉着沈云的手，一手绕过去搂着亲他。沈云没有松手也没有躲开。
走进了才发现陈荒在拧着眉头打电话，路皓甚至用关心下属的语气问陈荒：“跟女朋友吵架？”
沈云没说什么，一直到他们准备进门，路皓松开他，才回头和陈荒说：“早点进来休息，外面凉。”
陈斐在路皓开口之后停止了说话。
大门关上之后世界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