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絮缘姑姑说她家小姐是被李局特意放了好几天假说是战功显赫,但直到被送回宅邸,她家小姐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近几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尸蛊的副作用吧。
方栖心想,不过怎样都与他无关了,他找个时间把小军娘的武器还回去就是。
“话说此去苗疆,我见到一个和栖儿长得很像的人呢,不过现在想起来那张脸都是模模糊糊的,哎呀,头又开始疼了。”军娘扶额,一旁的絮缘姑姑连忙上前,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小姐还是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絮缘姑姑搀起自家小姐,向着闺房走去,临走时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
方栖:“……”
白先生去了半日折而复返,同时回来的还有上次护送他回。
“栖儿,这是给你的。”
递了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散发出桂花醉人的甜香。
要说白先生出去那么长时间就为了给他买桂花糕他是肯定不信的,不过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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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那老太太果然又来了,这次阵势还挺大,媒婆都请来了,扯着手绢趾高气昂的的走在前头,后边跟着一串抬着聘礼的随从,一路张扬的过来。
“哎呦,这不会是给大姐下聘的吧……”
“嘘,别吵吵他们过来了!”
几个趴在墙头的须须摇了摇,连忙前去后院通风报信。
大门一开,那浓妆艳抹的媒婆就笑得和菊花儿似得迎了上来:“这位就是掌事姑姑吧,久仰久仰。”
“这是做什么。”絮缘姑姑一伸手冷冷的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当然是天大的喜事了。”媒婆笑呵呵的一挥手绢,指着后边一溜排的大小箱子一一指道:“这边是贾富商的聘礼,这边是陈员外的聘礼,连人都请到了,就等着你家小姐出来选呢。”
往后一看,老太太身边果然站着两个歪瓜裂枣,一个脑满肠肥胖如肥猪,一个精干巴瘦一脸肾虚,这大概就是她口中的仪表堂堂和年轻有为的贾富商和陈员外了。
想来这老太太也攀不上什么高枝儿,竟拿了些下三滥的货色充数,恐怕是真的急的乱投医了。
那二人低声下气的问了声好,絮缘姑姑眼里却满是嫌恶。
“那个絮缘啊,你看看,二位聘礼的都抬来了,你也帮着老婆子斟酌一下,给我家昌儿选个良婿。”何老太太和媒婆笑得如出一辙,像是志在必得。
“那就说说吧,你们二位有什么长处。”絮缘姑姑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脑满肠肥的贾富商挤开陈员外员外走上前,笑容满面的说道:“在下贾敝伍,家中腰缠万贯,日进斗金,无妻无儿,至今未婚,何小姐跟了我那可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别听他瞎说,什么无妻无儿,这句话怕是你那九泉之下的正妻贾氏还不答应吧。”陈员外一听一声冷笑,他们可是一个乡出来的,这老油条打死老婆的破事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只不过用钱疏通了官老爷才没被吃牢饭。
“你这是什么话,我老贾哪来的什么老婆,你这是白口污蔑人!”贾富商气的直发抖,脸色惨白无比,但眼珠子一转,他又反驳道:“反倒是你,陈员外,你家宅子里的娇妻美妾可不少吧,上个月还娶了醉香苑的红秀姑娘当第十二房太太呢,大家伙可都看到了。”
陈员外不慌不忙起手朝天子方向拱了一拱:“那些贱婢是什么货色,怎能污了何小姐的眼球,昨日在下便将几房小妾遣散回家,日后陈某只有何小姐这一个正房。”
“啧,真当自己是个专情种了,十里八街的老鸨可都认识你呢,也不怕何小姐打断你的狗腿。”贾富商嘲讽道。
“我家小姐志在保家卫国,没有成婚的心思,各位请回吧。”絮缘姑姑听不了这腌臜事儿,开口便下了逐客令。
“絮缘姑姑,且听我一言。”陈员外端着一副酸臭气说话了:“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小姐那是不知道当大少奶奶的好,等嫁了过来就不会去想那舞枪弄棒的事儿了,保家卫国,那是男儿做的事,您怎么舍得让一个妇人家出去抛头露脸的打仗呢。”
见絮缘没说话,何老太太和她家儿媳妇以为说动了心,也跟着过来帮腔:“是啊是啊,女孩子家家的学点什么不好,女红刺绣,相夫教子才是本分,等成了婚生了几个大胖小子就不好去想那档事儿了。”
方栖在暗处听得快要窒息,不行,小军娘嫁给谁都不能嫁给这些货色,傻吊啊,他们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配得上一位战功赫赫的女将军了,活在梦里吧不是。
他后边蹲着的军爷们也是一脸看傻逼的眼神,但他们丝毫不慌,兴致勃勃的磕着瓜子外加抖腿,宛如一群亢奋的哈士奇。
“刚刚我看到一个流鼻涕的小鬼往房里去了。”一军爷指了指大厅的方向。
“随他去,我们看戏就好。”另外一军爷说道。
“好吧既然二位如此坚持,那婢子我也不遮遮掩掩了。”絮缘姑姑理了理鬓发,从衣襟中摸出了一块勾着金耳坠的手帕。
贾富商和陈员外停止了撕逼,期待的看着她。
絮缘:“事实上,我家夫人在小姐小的时候便定下了一门亲事,这金耳坠就是信物。”
“!”不光是老太太他们,方栖也有些吃惊,那不是上次他带来的东西吗。
“不可能,这事儿老婆子我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