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的剧院十分华丽,伊藤站在入场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等待着目标出现。
雾岛诚,24岁,中等身材,样貌普通甚至可称之为平庸,要想在人群中一眼发现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由于是第一次佩戴隐形眼镜,伊藤显得很不适应,他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角,随后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巷口上。长泽的人就在那百米开外的地方,待命在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以应对随时突发的状况。
那个自私的男人现在也在车上么?伊藤漫不经心地想道。
“大叔,你的东西掉了。”
待在入场口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个戴鸭舌帽的少年出现在伊藤面前对他说道,伊藤听后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袖口。
“来,拿好了,没了这个东西可就没有办法进场啦!”少年捡起地上的入场券递给他。
“……喔,谢谢。”伊藤紧张地出了冷汗,刚才还以为是自己不注意把刀子掉在了地上,好在有惊无险。
“大叔喜欢歌舞伎么……真是个奇怪的趣味呐!”少年笑着调侃。
伊藤擦了把汗接着重新调整好呼吸,半真半假回应着少年的打趣。
“少跟他废话,快打发他走。”隐形通讯器里传来了长泽的声音,伊藤不禁朝巷口那边看去。
或许是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与自己的谈话上,少年在跟伊藤作了简短道别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看样子是目标的存在感太低,不太容易被发现啊……”长泽在通讯器的另一头思忖,“不如去里面等着吧……对了,记得把工具藏好,别再冒冒失失了。”
伊藤按照号码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静静等待着雾岛的到来,然而临近开场他右手边的位子都还是空着的。正当伊藤思索着他们的计划是否泡汤时,右侧的座位席中传来了些许响动。
“真抱歉,入场晚了点……没有打扰到您吧?”
穿越过一整排人群到达伊藤身边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青年,可以说是看过一次转眼就能忘却的类型。
不会错了,这个人就是雾岛诚。
“……没有。”伊藤一时窘迫,不知该如何应答。
“那就好,”雾岛对他笑笑,饶有兴致地打开手中纸扇给伊藤看,“因为不知道要挑哪把好,所以就花费了点时间……”
伊藤呆望着眼前的人,那是一个沉迷于歌舞伎的无知青年,难道自己真的要对这样一个人下手么?
台上的幕布被拉起,一束灯光打在了舞台中间,伶人开始随着乐师的节奏而迈动舞步,台下观众的注意力都被尽数吸引。
现在说不干已经是不可能了吧,伊藤想起出发前长泽的话语,那个男人极少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肯定,尽管知道那是为了让任务能顺利完成的一种手段,可伊藤却依旧没有办法抗拒这句话的魔力。
必须得在伶人打开纸扇前动手,不然长泽的人就没有办法接应了。
伊藤稳定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平静地从袖口抽出刀子。类似的情景他早已在心中模拟了多遍,现在只要按照脑中所想的执行就好,就仿佛是一场计划了多时的手术……
伶人游走在舞台边缘蓦地打开了手中纸扇,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枪响和尖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台上台下乱作一团,而剧院方面不知为何竟没有第一时间开启照明。
四处都有胡乱逃命的人,而伊藤只是攥着手术刀茫然地留在原地,那本能的恐惧令他早已忘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当伊藤慌张得不知所措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拨开人群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在混乱之中将他带离了座位。
“伊藤先生,这边走,大哥在车上等您……”那个人在他耳边这样说道。
果然不是他呢……伊藤随着眼前人的拉扯而被动地迈着脚步。
究竟是在期待个什么劲呢,那种自私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解救自己?
伊藤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车上的,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是一脸泰然抽着烟的长泽。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如何,医生先生?”长泽歪了下头,然后熄灭了手中的烟。
伊藤颤抖着对自己伸出了右手,指尖因为执刀时太过用力而产生了轻微痉/挛。落在掌间和袖口上的鲜红无一不在控诉着自己刚才所犯下的恶行,而鼻腔中所弥漫的铁锈腥/味则警醒着他那条生命曾经的鲜活。
“你这个……混蛋!!”伊藤低声咆哮,几乎是发了疯一般地扑向长泽。
“那个……大哥……”驾驶座上的小弟有些担心,而长泽只是懒懒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轻柔安抚着怀里那个近乎崩溃的人。
他一定是用尽了全力在咬自己吧,这也难怪,第一次杀人,事后必须要找点什么来发泄,况且自己当初也好不到哪去。
长泽叹了口气,轻吻着伊藤前额而后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他知道,怀里的人终于能够完完全全地成为自己的了。
“剧院内的相关监控都已经作了处理,伊藤先生落在那的手术刀也已经找到,并在第一时间进行了销毁……大致的情况就是这些。”
长泽打发走了前来报告的小弟,接着又坐回到床边。床上的人儿似乎睡得并不好,眉头紧锁并不时从口中发出些许细碎的呻/吟,一定是在做噩梦吧,长泽揉了揉那人的头发心疼地想道。
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