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走的时候,助理一直在哭,搞得许清彦很无奈,说:“我只是辞职了而已,你不要搞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好不好?”
助理哭得直抽搭:“你以后怎么办啊……”
“接着上学啊,我还是个学生呢,”许清彦拍拍她的头:“以后还会再见的。回去吧,别送啦。”
这几乎是当下就做的决定。听起来十分符合一个冲动无脑的年轻人为爱情所做出的牺牲,极有可能被讽刺没必要或者无意义,但许清彦绝非一个会因这种轻蔑而动摇的人,甚至他做这件事的动机都不是为了证明任何可笑的气概。因为他的想法从来简单而直接,我需要什么,那么我就选择什么。
他不在乎,是因为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此刻许清彦坐在对面,略微有些不安地敲击着手机屏幕,看起来也并不是在为这件事烦心,他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处理好。顾舟澈呆看了他一会,忽然敏锐地意识到什么:“方老师现在什么状况?”
“他要是找你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许清彦连忙叮嘱,表情很紧张:“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敢接他电话,他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顾舟澈说:“清彦,你这样不好。他有权利知道你的想法,你不能瞒着他。”
“切!”许清彦冷笑道:“他都能瞒着我进后援会,我有什么不能瞒着他的!”
顾舟澈付墨:“……”
说曹操曹操到,大概相隔了不到半个小时,顾舟澈手机震动,一个异地号码打了过来。许清彦此时正躺在客厅看四驱兄弟,顾舟澈跟付墨在厨房烧水,他看看付墨,付墨走过去关了厨房的门。顾舟澈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那端是一个十分温和有礼的男声,听起来有一点疲惫:“是顾同学吗?非常抱歉忽然打来,我是方桥。”
方桥的普通话带一点南方口音,他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这使得即使他很着急,语气依然克制而耐心。顾舟澈非常能理解他同为圈外人的心情,他毫不犹豫地报上了这边的地址,旁边的付墨已经查好了最快到达班次的时间和航班号,连截图带链接一起发了过去。
顾舟澈脸上的表情在“我们怎么这么有默契”的崇拜和“你怎么做这种事情做得这么熟练”的警惕之间来回转换,快速跟方桥约定好了时间,挂了电话立刻抬头看付墨。付墨单手撑着料理台,在他开口之前亲了他一口。
顾舟澈捂着嘴:“你到底跟谁学的,你越来越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