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越在风沙之中,跟着前面飞舞着的一只小小的蛊虫。这子蛊倒也神奇,竟然不畏风沙,破风而行,一刻不停地往母蛊处飞。只是它太过渺小,就快混在迎面击来的风沙之中看不清了。
几人策马行至半途,周遭却涌上旁的人来。
而与此同时——那只飞舞着的子蛊因为沈清秋的分心,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不知飞去哪儿了。
这批人从身后涌来,渐渐从左右两边包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沈清秋纵使想要突出重围,但前面的人越来越多,已成包围之势,叫他也无计可施了。
然而沈清秋总是见过几分真刀实枪的架势,知道他们再这样下去,几人被逼到一处,可就真的退无可退,任人鱼肉。因此他顷刻间就想到了釜底抽薪的法子,对身旁带刀的罗简道:“你先断了前面人的马蹄,我们找着机会便一道冲出去!千万不能站到一处!”
罗简会意,他身边的高翔也有几分阅历,这会儿已经先发制人,把旁边的几个人撂倒,一时间马蹄声、嘶鸣声同劲风的呼啸声混作一团,整个场面已然混乱。罗简下了马冲在人堆里肆意劈砍,他身手灵活,使的刀法又属上乘,虽然未得精髓,但仅仅凭着一层的领悟,砍起马蹄来还是得心应手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看不见了。
沈清秋趁乱夺了前面人手中长
枪,他手持着两杆长枪,欲着主动攻过来的,都四两拨千斤地反挑回去,动作轻巧恰似浑然天成一般。
他就着这个办法挑翻了好几人,又把身边的几匹战马刺伤,弄得周遭的场面一片混乱,他就在这样的场景中见缝插针,是不是地偷袭一把,没过一会儿身边的人和马就倒了一片。
袭罗亦是不容小觑的,他舞刀弄剑的功夫不行,但那些阴损的苗疆异术使得出神入化。他命蛊是蝶,使得蛊术中最在行的自然就是蝶蛊。他在苗疆时饲养了一些剧毒的毛虫,这些虫子就是蝶蛊的原材料。那虫子本身的毒性就可使人迷幻,轻则记忆混乱,重则能使人丧失神智。这种毛虫孵化之后是形貌绮丽的蓝色蝴蝶,蝶翼上的粉末有剧毒,飞行之中轻轻抖动就可置人于死地。
然而现在状况混乱,他贸然用了那剧毒恐怕会伤了同行的人。投鼠忌器之下,他只能小心躲避,并不主动出击。
沈清秋和高翔之举只能抵御一时,他们撂倒几人之后,剩下的那些也不轻敌,专心对付起他们来。
这批人好歹是身手矫健的精英,一开始是他们傲慢轻敌,让沈清秋他们得了先手,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两人终是有些体力不支,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沈清秋和高翔也逐渐式徽,有些寡不敌众,显出败绩,渐渐被人逼至一处。
接着,就被数十把冰冷的长枪枪尖抵住了脖子——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沈清秋闭上了眼,然而预料中的死亡并未降临,风中传来的号角是赦免他们的讯息。
众军士退开一条路,谁也不敢妄动。
——因为罗简用刀抵着赫连峥的脖子,而叶景修站在不远处,他脸色惨白,不知是气得,还是身体抱恙。
“烈王爷,放我们走。”罗简与沈清秋等人站到一处,他说话的时候手上又用了几分力道,在赫连峥的脖子上浅浅地割出一道伤口。
赫连峥被叶景修照顾得很好,养了一身的细皮嫩肉,被刀子轻轻一碰就出了血,罗简显然也没料到他手上这人竟然如此脆弱,手上力道放松了一些,有道:“人在我手上,我看王爷对这位公子珍爱得很,想必也不希望他受更重的伤吧!”
罗简早就看出叶景修待他身边那人不一般,故此刚才趁乱突出重围,直接把站在远处高坡上的人掳了回来,当作手上的筹码。现在叶景修的脸色青白,简直难堪到了极点——他本就身体不适,这会儿见到自己
的宝贝被人掳去,脖子上一道血红,心里更是难受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