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掉队的老人们身边时,他们多数举起木棒,一边大声呵斥一边把木棒砸向我们的头。好在他们行动缓慢,我们大概只挨了两下就把他们甩在后面了。
土著的行动速度很快,我们使尽全力才勉强跟得上他们的声音,狂奔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前方喊声变大,火光冲天,一片焦灼。
冲出洞道,前面是一个正在燃烧的地下村庄,各种茅草屋被建设在地面和弧形的墙壁上,此时半数烧着。浓烟弥漫中两伙土著正在焦灼地打斗,刀光剑影,箭矢乱飞。有人呼喊,有人哭号,场面十分惨烈。
定睛观察一会儿,我发现这两者其中的一伙正是羽毛男的那支队伍。他们处于劣势,不停有人被击伤,他本人则在村子中央的广场里面与另外一个头戴羽毛的男人缠斗。
老人们陆续从我们身边跑过去,冲进火海,挥舞着棍棒加入战斗。我看得懂,他们是在保卫家园。
这一幕让我动容,我道:“安德里,迈克尔,我们得阻止这场战争!”
安德里随即表示让沙克参战。
沙克冷漠地告诉他佣兵必须在被雇佣的时刻才能参加战争。
索菲亚言语激烈地对他说,上帝让我们保护弱小!
沙克丝毫不动容,冷漠地看着火势蔓延,看着人们不停在大火中死去。
刘叔道:“你要不去,借我们几把枪也行,用完我们就还你。”
安德里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把这个意思表达给沙克。沙克说枪是佣兵的生命,他们不会再任何情况下把生命交给别人。
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我恨不能跳过去勒死他。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有一支冷箭射来,穿透人群,直逼沙克胸膛窜去。沙克眼疾手快,在箭接触到他的制服之前将其抓住。
随后,更多箭如流蝗一样朝我们飞来。
我们四下躲开,安德里大叫,如果你们再不参战,就是孬种!
沙克抬枪朝远处射击,一枪击中一个弓箭手,而后走到安德里面前,抓起他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安德里被打得鼻口穿血,脸上却是挂着笑容。沙克丢下他,挥手朝战场方向走去。士兵们自动向他靠齐,摆出进攻队形,边走边射击。
剧烈的枪声很快吸引了土著们的注意力,弓箭手们见抵挡不过全都躲了起来,缠斗在一起的人们也趁机分开,静静地看着这些奇怪的人和这些奇怪的武器。
等到所有敌方弓箭手损失大半,其余的火力点都暴露之后,安德里忽然大喊了一声土著的话。
话音未落,羽毛男发出一长串疯狂的叫声,之后他的弓箭手和战士再次发起进攻,朝敌人猛扑过去。
对方见情况不好,也发出吼声,引着部众朝村庄的另外一条路落荒而逃。
疯子道:“乘胜追击!”
刘叔给了他一脑勺,“追什么追!赶跑了就行了!”
村庄里渐渐安静,只剩下大火燃烧木材塌落的声音。我们赶上沙克和他的佣兵。羽毛男引着剩下的六十多个土著来到我们面前。
见面之后,他忽然抬起左脚。士兵立刻抬枪瞄准他。
他把左脚重重放在地上,而后高高抬起右脚。
索菲亚道:“大家不要紧张,这是他们表达感激的仪式。”
我们将信将疑地看着。见羽毛男再次放下右脚抬起左脚,加快速度做了几遍之后,他的肩膀开始抖动。后面的人从这一步开始学他的动作,而后整支队伍陷入群魔乱舞的状态。
终于跳完之后,羽毛男上前一步,一拍胸脯,大声说了句什么。
安德里继续翻译,他说万分感激我们出手相救,现在邀请我们到他们的村子里坐一坐。
我看着眼前燃烧殆尽的村子,不知羽毛男是什么意思。
安德里向他表达这个意思之后,羽毛男跳到一条路上引着我们穿越村庄。
山洞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渐渐开始感觉呼吸困难。路上多数土著散开四下寻找伤员,自己的人不管活的还是死的悉数抬走,敌人的直接丢进火堆里烧掉。
在村庄一边的岩壁上,羽毛男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一扇门。新鲜的空气灌入,让人心旷神怡。
门后是一条洞道,洞顶两边也有一个方形杀人洞。
羽毛男似乎想给我们一个惊喜,一路上不言不语,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
越向前走洞越开阔,空气也越新鲜,我甚至能闻到树木的香味,听见隐隐的风声。
在一个转弯之后,一个巨大的喇叭形半开放的空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久久才意识到这才是土著们真正的村庄。
我们来的方向是喇叭根部,另一边是喇叭口。喇叭口大部分被封住,只在上面留下一条横贯左右的巨大开口。光、风和味道都是从那个口里飘进来的。
一根巨型石柱树立在洞穴中央,支撑着洞顶,地面上围绕着它一圈圈地全部都是茅草屋。
茅草屋有高有矮,形态各异,一直扩散到洞壁上才停止。一条水流从山洞左侧的墙壁上落下,落到村边一个水池里,之后形成一条小溪,蜿蜒穿过村庄。
看着我们惊讶的神情,羽毛男十分得意。
他带着我们穿过村庄来到石柱下面,那是一个三层的圆形阶梯状广场,广场中间竖着柱子,直径足有十米,上面布满黑曜石花纹,如同一道道闪电。周围的房屋与他相比,状如玩具。
羽毛男与安德里交流,之后沙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