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开了窍,宁也预习后做题的准确率大幅度上升,更让人开心的是,这样从预习到做题,再到白天课堂上答疑,回头再复习补一遍错题,基本上这部分内容的类型题已经做的足够多了,隔好久都不会忘,考试都不需要复习就能直接上。
宁也又不笨,这样积累久了,前后可以自然而然地联系起来综合解题,又是一种成就感。
数学,像隋唐和齐煊楼一样,也给宁也上了一堂“有付出就有收获”的课,这种脚踏实地的充实感觉,让他欣喜,又让他感觉安全。
从一开始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底子特别差,做什么什么错的缺乏信心,到慢慢被填满可以做对一大部分的过程,连累都是享受。
良性循环,越来越有乐趣。
大家都觉得宁也仿佛有一点和以前不一样了。感觉最明显的其实是宁正朝,他好几次午夜起来,都能看到宁也的卧室里透出一点点光。
一开始他以为宁也熬夜不睡在玩,推门看了好几次,居然次次都看到宁也在做数学题!
宁也耳朵里塞着耳机,有人推门进来也听不到,一手按书一手在练习纸上计算,字迹有些潦草,神情却格外专注。
宁正朝悄悄站在他背后看了会儿,只觉宁也背影单薄,却让他热泪盈眶,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齐煊楼有时候会给宁也发短信,基本也都是半夜了,也没什么营养,就是些日常问候,或者遇到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也会讲一下。
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负面情绪的话。
宁也很少回复,最多嗯一下表示收到了,或者回个加油。这种相处宁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夜深人静听到手机振动的时候,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也很可耻的会有一点期待和浅浅的雀跃。
在齐煊楼这里,他的忍耐度仿佛格外高,当初信誓旦旦要跟他划清界限的,但也总是做不到。
大概人就是这么矛盾吧。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正式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宁也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电话通了之后没人说话,宁也隐约猜到是谁,喂了两声叫她的名字:“温珊珊?”
然后那边轻轻地抽了抽鼻子,隐约有泪音。
她还是没说话,又过了会儿,电话被挂断了。
宁也捏着电话发了会儿呆,有种心脏被莫名其妙揉搓的绵密的抽痛感,倒不是因为温珊珊,而是感觉人生短暂曲折,谁都有谁无法被替代的艰难时刻。
不论是天之骄子齐煊楼,还是阳光少年纪少衡,成熟稳重隋唐,活泼可爱薛小满,漂亮女生温珊珊,甚至梁丰卓越徐清晨……
是谁说过的,不曾在深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宁也想了想,给齐煊楼发了一条迄今为止他发过最长的消息: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广寒十九州。
祝他如利剑出鞘,锐不可当。
。
隋唐帮宁也办的证件已经办好了,名字普通到掉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叫赵强,24岁,隔壁省洛安市人。
宁也很满意,周末换了个身看起来比较职业的衣服,戴了副平光眼镜,白衬衫黑西裤,皮□□鞋,看起来有点像个银行柜员,顺着府云山出了城。
三十公里外,他的目标这时候该到底价了。
府城今年天气还不错,立秋之后下了好几场雨,暑气早就全消,往年厉害的秋老虎也没怎么见,早晚都得穿外套。宁也坐车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在新盘镇下车,找人打听了一下新庙乡怎么走。
新庙乡新草沟煤矿,停产一年,最近已经登了很久的广告,打算转让。
宁也以前是来过这个地方,那时候这里可不是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模样——依靠黑色黄金,整个新盘镇居民都一夜暴富,家有百万的都算是穷人。镇上街道宽敞,酒店高档,豪车遍地,别看地方又小又偏,几乎可以说你能想到的奢侈消费都能在这里找到。
不像现在,大家都还面朝黄土靠天吃饭,穷的外套上还打着补丁。
宁也坐着小面包车,一路颠的胃疼,好不容易颠颠簸簸到了新庙乡,又去了新草沟煤矿。
就三十里路,走了足足两个小时。
新草沟煤矿看起来也完全没有后世那么气派,铁丝网大门开着一半,从门外往里看,院子里还是土院,又脏又破,绕着大门一排土房子,窗户上连玻璃都没,是用纸糊起来的。宁也站在门口,心里真是特别纠结,谁能想到就这么个破地方,日后占了府城百分之三十五的市场份额呢?
他是沾了重生的光,但上辈子买下这里的那个人,真是有眼光啊。
夸虽夸,宁也也没打算再把这好事儿让给别人了。他对自己的认识其实挺清醒的,现在就是专业的二道贩子,靠着老天爷赏的混点钱,真让他自己从头开始搞生产搞管理,宁也绝对不干。
能力不够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活的那么累。
来碰运气买这里,也是打算日后行情好了再转卖的。
宁也推门进去,这时候流行养看门狗,宁也怕万一哪窜出条狗来,扬声叫:“有人在吗?”
没人理他。
他又叫了一声:“有人在吗?”
正对面一排土房里,有人打起帘子从其中一间探出头来:“找谁?”
宁也朝对方走过去:“我是从洛安市过来的,我们老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