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理由无法说服贺烨,江迂只好实话实说:“殿下不必心急,柳十一娘不会有任何危险……这事,这事实为……”
贺烨听江迂交待实情,一抬脚就踢向宦官小腿:“你既然早知真相,为何不先禀我知情。
”
江迂苦着脸:“奴也是为了将计就计,柳小娘子固然聪慧,到底吃亏在年纪尚幼,倘若她早知有惊无险,表现出来,岂能不让太后察觉?如此,也便不达太后心中所望,不能争取太后进一步信任。”
贺烨冷哼一声,扫了江迂一眼:“你是否还有其余事瞒我?”
“贱奴不敢。”江迂冷汗如瀑。
贺烨倒没多与心腹计较,转身去寻贵妃,如此交待了一番,贵妃勃然大怒:“太后居然早知谢氏阴谋,非但不加制止,反而推波助澜,好在……”险些将十一娘早有预料的话脱口而出,贵妃扫了一眼贺烨,到底忍住了:“既是如此,我也不再担心,少不得陪着她们演一出戏,殿下不需干涉,由我去掖庭闹上一闹即可,只恨太后伪善狠毒,为了争取十一娘信服,竟让一个稚龄女儿身陷暴室担惊受怕!”
于是接下来,淑妃便得知了贵妃先往紫宸殿,再扑马毬场,最后亲自出马大闹掖庭局却无功而返的事,自然以为奸计得逞,洋洋自得对谢翡说到:“贵妃之所以亲自出面,当然是在圣上那里吃了挂落,便连晋王这回都没有被她说服,无计可施走投无路下才明知不可为而自取其辱,事态发展至此,可谓已然大功告成,待这两日间,柳伊水因为受刑毁伤容颜,依贵妃气性,必然会与圣上反目成仇,就算太后回宫,柳伊水得享自由,一切已经不能挽回。”
淑妃完全忽视了陆离,他这时也已经听贵妃遣人交待“勿忧”二字,虽没有明说仔细,陆离却已经笃定一切正如十一娘推测那般,不会发生任何差池。
只是当想到天子的雷霆震怒,陆离转身,看向那高高在上雄伟富丽的殿堂,眼中一片冷漠。
贺衍,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你险些,再害渥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