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姚氏又去衣坊寻衅?”十一娘问道。
巧娘心中一沉,很是担忧地看向傅二。
“姚氏先是遣了仆妇,昨日大早便堵在了梁管事家门口,叫嚣着请了媒人,又备好聘金,非要梁管事交出巧娘,梁管事当然一口拒绝,恶仆竟然冲入民宅,只是没有见到巧娘,打砸一番耍尽威风,却无功而返。”
巧娘听得心惊肉跳:难怪十一娘那日坚持要将她带走,若非如此,自己岂不是被恶仆强掳去元府,纵然十一娘会想法子救她脱身,却难保那姚氏会不会先毁了她性命。
西市闭市之后,不许居留,梁松一家当然不是住在衣坊,纵然所居里坊也有武侯铺维护治安,防范盗劫,可万万不敢得罪相府,还不是只能佯装不察?十一娘早就料到姚氏不会善罢甘休,虽然霓珍衣坊已经被自己接手,不怕姚氏去寻衅,然而却防不住姚氏会直接找去梁家,虽说十一娘可以安排人手防止巧娘被掳,但双方若起了械斗,事情就闹得不可收场,绝非善策。
韦海池可不愿意“内斗”过激,因此十一娘行事还当适可而止,她干脆把巧娘带回家中,姚氏总不可能来京兆柳公然抢人。
又听傅二接着往下说:“今日是姚氏亲自出马,寻去衣坊,原是逼着梁管事交人,梁管事声称巧娘暂住在咱们家,他实在交不出人,也不答应违背巧娘意愿,与相府‘结亲’,姚氏气得脸都白了,想要打砸衣坊,小人哪能让她如愿,早就叫去了武侯,姚氏无法,竟然又改了口,说艾绿伤了她家仆妇,要送艾绿去见官,得知艾绿也在咱们家作客,姚氏险些没有气得昏厥过去,说不定下昼,最迟明日,就会找上门来寻衅。”
听得巧娘越发忐忑不安。
十一娘安慰道:“不仅仅是因为巧娘之故,那姚氏本就与我家有些仇隙,这回有了借口,自然是会借机生事,可她算什么人物?做下这些事情,定然还瞒着元相,在京兆柳门前,她可不敢把事情闹大了,你与艾绿都不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