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太上宫更注重本质的“求道”,而不是所谓的“成仙”?清泓想到不久之前看到的无名,逐渐明白三宫截然不同的风格背后所象征的意义。
太上求道,所以门丁稀少,不假求外物。如今太上诸多传承,也不过是当初求道之时所散出来的功法。如今太上传人不肯露面,何尝不是在保护自己?以免身份暴露后被人诛杀。
太霄宫重视天地纲常,以天地护道人的姿态存在,更擅长雷法操控天地之力,象征天地刑罚。所以,才有三山塔镇压妖魔,督察仙道。
而太元宫则更在意仙,以仙道教主自居。他们引发清浊之辨,分出仙魔两道,真真正正将仙道广大,成为玄正州的主人。
尉峰传道一夜,诸人各有所悟,就连李静洵也对人仙道果更加了解。只可惜如今大劫将起,她无法顺利成仙。
等东方泛起鱼肚白,七人前去血灵魔池。
有乔元在,魔池门口的粪河再也不成阻拦。他在脑门上一拍,身后道果光轮飞出金桥。这座山河桥两侧有龙盘虎踞,仙光灿灿,诸人上桥走入对岸。
粪河虽然掀起无边恶臭,但金桥以山河之力镇压,无法触碰桥上诸人,让他们从容进入血海。甚至在金桥的保护下,就连血海也再不成问题。
最终,这一战过去,除却宋绍明逃出生天外,其他人统统被抓。岫魂、元初平以及尉尘,一个都没逃走。
秦武用锁链将众人押到尉峰身边。
尉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说:“老祖宗,就看在我是您唯一独苗的份上,还请您饶我一命吧!”
一听这话,诸仙神色震惊看向尉峰。这俩虽然是同姓,但天下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一仙一魔,大家还真没往一处联想。
清泓一声清咳,上前问:“不知这魔人和前辈的关系是?”
“他是我百代之后的后人了。”尉峰神色淡然:“我上山修行之前曾留有一脉后裔。这些年过去,也就剩下他这一支。”
所以,这是尉峰唯一的血脉?
“那”几人神色尴尬,难不成还要放走尉尘?
“你们不用在意我。”尉峰安慰众人,全然不看地上哀求的魔人:“这孽障犯下大错,食人练功,本就该死。早日我就让秦武注意他,回头若是有机会,直接打死了事。”
秦武点头,当日尉峰嘱咐他击杀“尉尘”和“姬飞晨”二人,没想到竟然是要清理门户?
看尉峰这种态度,诸人在放心的同时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前辈大义灭亲,不愧是我辈楷模。”清泓这句话,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尉峰皱起眉头,听出清泓话中的阴阳怪气。“这小辈好不知趣,我对自己后裔清理门户,他这是哪门子邪乎劲?”
但是秦武一听,顿时明白,暗道:“清泓道友这是想到自己的遭遇了?”
在灵微仙府中,秦武和诸位道友闲聊,得知清泓和姬飞晨是亲兄弟。如今见清泓神色不对劲,误以为他对尉峰的做法很反感。于是偷偷传音,将这件事告知尉峰。
“兄弟?”尉峰面带讶色,暗中推算天机,在冥冥天道中看到两枚道果。一枚道果被黑龙托起,宛如冥河浩浩荡荡。另一枚道果有祥云相伴,日月星三光普照。
一正一邪,一天一地,的确有几分相似和同源之处。
“他俩是兄弟?”尉峰再度看向清泓,眼神变化,多了几分同情。
这种事情在玄门并不罕见。记得几百年前,就有一对姐妹花。姐姐是玄门洞天的杰出女仙,而妹妹则从小被带入魔门教导。最终,借助姐妹情分逼迫玄门女仙走火入魔,坐化而死。
甚至尉峰和尉尘,也是魔门有人暗中起歹心,故意找尉峰的麻烦。
“那他们俩清楚么?”尉峰和秦武私底下联络。
“清泓道友应该知道。至于那人,貌似还没恢复记忆?具体的,弟子月不清楚。”
是吗?尉峰思忖道:“既然是玄门之人,我看清泓这小子秉性不差。回头若有机会,你们将姬飞晨抓入镇魔塔,也好让他避免兄弟相残的惨剧。而且,同室操戈最容易导致道心破损,被魔门所趁。你们回头,跟着注意点。”
尉峰升起同病相怜之意,也不怪罪清泓脾气冲,而是笑道:“这小子拜入魔宗,想必就是魔门之人要给我上眼药?用他来坏我道行,让我道心有缺。这种事,魔门干惯了。若是他能救一救也就罢了,他日带入镇魔塔我来度他。老夫不介意救一救。
但他从根上适应魔门,哪里还能拯救?就算断了我这一脉血裔又如何?总比让他日后去断其他人血裔要强。须知,放纵本身便是大错。”
尉峰刻意提醒清泓,清泓神色一怔,露出几分茫然,叹了口气,默默后退几步,不再说话。
遂,尉峰吩咐秦武:“你杀这孽障也不急在一时。回头送去三山塔,往陨魔台上走一遭,正好帮你削减大劫之力。”
说完,尉峰先走一步,让秦武二人随后带众人回山。
几人相互看看,李静洵说:“如今大劫将起,我要去太元宫看看群仙大会,诸位可要同去?”
刘子墨师兄妹随她而行,乔元脱劫之后对仙家这种聚会也很好奇。于是,他施展“山河通天桥”带三人前往大会。
而清泓绷着脸:“算了,我没兴趣。我这炼气士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