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进门就发现瞿凌波脸色异常严肃了,如果不是瞿凌波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公司,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似乎和他无关了,他只觉得很累,想要休息。
瞿凌波沉默地递给他一张纸,“这批货我想要暂时存下来,你帮我找个地方。”
“叔叔,现在风声紧……”
“我知道风声紧,前几日我让你做好准备,估计要变天了,但现在事态似乎慢慢控制下来了,”瞿凌波说,“既然有变动,我想观望一阵子再作打算,所以我要你帮我。”
瞿东陈面露难色,他在犹豫,他知道这批货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谁手里随时都会爆炸,现在瞿凌波来找他,不得不让他怀疑瞿凌波的用心。
瞿凌波看出他的想法,安抚着道,“你放心,我只要你替我保管五天,等我事情办完回来,我马上出手。”
“您要去哪儿?”
“一些私事,我要飞北京一趟,”瞿凌波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交给别人我真的不放心。”
瞿凌波动之以情,瞿东陈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道,“行,您尽管放心,我替您守着。”
瞿凌波放心走后,瞿东陈又把秘书叫了进来安排了些事宜才出门办瞿凌波交代给自己的事,他带的手下并不多,都是平日里跟着自己的心腹,上车时他看到李闻,想了想便问了一句,“阿龙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李闻自从瞿东陈接手公司的事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算是他最得意的心腹,此刻听到瞿东陈这样问便老实答道,“教训了一顿让他滚了,陈哥您手下留情,我看他倒是很不领情。”
瞿东陈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有些疲倦地靠在座椅上,“我只是嫌麻烦,现在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李闻开着车回了一句,是。
顿了一下,他又忍不住问道,“陈哥,您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您精神不是很好。”
瞿东陈没想到李闻一个大男人能这么细心,心里感动的同时不免也有些失落,厉深冷漠的眼神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瞿东陈苦笑了下,回着,“没什么,可能是睡眠不太好。”
原本是万里无云的天气,现下高楼上已然有乌云压了下来,晴空被遮住,风里有潮湿的味道,像是要下雨了。
瞿东陈开了窗子透气,思绪放空的一会儿,好像情绪又一股脑地全涌了上来,他此刻已经不想去想关于厉深的任何,想多了只能是痛苦,厉深最后对着他说的那句话,他苦笑一声,他不会知道,他听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放下自尊和骄傲求他原谅,瞿东陈以为厉深不会不动容,但想不到,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一直以来,他都感受得到厉深若即若离的态度,他知道厉深有顾及,有犹豫,所以他就怕厉深哪天想明白了,选择离开自己,但他想不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低头去看厉深送自己的腕表,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痛苦,下一秒,他直接摘了表扔进车档中间。
既然厉深说了分手,那么他也不会再放低身份去求他任何,不过是一段感情,失去了就失去了,他想,没了爱情,他还有其他的东西来弥补,性和爱,他只要一样就够了。
第十九章
一连几天,常少先看到瞿东陈身边走马灯似的换人。
此刻他们坐在二楼vip,从巨大的落地窗望下去,一楼简直是欢乐的海洋。今天因为生意上的事常少先才会约他,他其实想找的是安静点的环境,瞿东陈却把他带到这儿来,两人一面谈公事一面喝酒,倒是谈得不错,后面公事结束了,瞿东陈才让经理把人叫进来。
常少先抬眼看着瞿东陈身边的青年,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了,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我说,你最近开荤了?”
瞿东陈却完全不在意他调侃的语气,张嘴咬住青年刚刚为他点的雪茄,吞吐了几口,神色轻松的地道,“怎么,眼馋了?”
常少先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再怎么眼馋也不会和你争食啊,陈哥。”
瞿东陈夹着烟朝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你不是要走,怎么半天还在这儿碍眼?”
常少先也不和他计较,听他这么说也就站起身道,“我走,马上走,你悠着点啊。”
“快滚吧你。”瞿东陈笑着喝了一口酒,抽着烟的样子带着不羁的帅气。
门咔哒一声关上,包厢里顿时只剩两人,瞿东陈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指了指一旁摆放的葡萄。
青年笑着应了一声,给他一颗一颗地剥葡萄,喂到他嘴里。
瞿东陈近几日倒是日日都泡在这儿,店里俊秀的青年几乎被他轮完了一圈,天天点菜似的不重样,不过谁让他是大老板,就是经理比较累,要身前身后伺候着,只怕哪里做不到惹了大老板不开心。
经理今天给瞿东陈挑的是刚刚进来的,二十出头,身上还带着一股青涩乖巧的味道,他知道瞿东陈不喜欢那些娘炮,所以特意按他的口味来,挑了个俊秀干净的,瞿东陈倒是颇为满意。
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但瞿东陈还是觉得有些热,他想去松手腕上的表,却摸了个空,他才反应过来,扯了几颗衬衣纽扣,转移情绪地抬了抬下巴问,“叫什么名字?”
“阿伦。”青年礼貌地答着,把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