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裕突然问道,“白薄,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
当然会,只要任务完成了他就算想留下来也无能为力,但面对此刻显得有些脆弱偏执的岑裕,白薄选择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白薄的这番反应让岑裕内心的期许和忐忑都打在了棉花上,他苦笑着低下头,自嘲道,“也是,你一定又在心里骂我蠢了是不是。”
“知道就好。”白薄静静地答。
“相处了这么久,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没有一丝地位?”岑裕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势要得出一个答案。
他心中?白薄突然愣了一下,要说完全没有地位的话,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真心把岑裕当做为数不多的朋友想让他能够变得更优秀一些,要不然也不可能费尽心思地给他开启什么系统空间,这两年更是像不要钱地一般把商店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砸在他身上。但白薄的眼前突然闪过那两颗洁白尖细的小虎牙,其实,他一开始会接受这个任务完全是为了容映,只是自己似乎很少想起他,白薄又不免怀疑自己对容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副情感。是喜欢,还是不舍,又或是单纯的在得知真相后的那份不甘?这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起来,但,他看着面前虽然身形已经拔高的岑裕,脸部线条却仍显只能,他感到有些好笑,小孩子家家的能懂什么感情,说不定是对他生出了雏鸟情节罢了,这,算是喜当爹?
这么想着,白薄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他伸手揉了揉岑裕的头发,将其胡乱拨着,乱得一团糟,岑裕有些气急地将白薄地手排掉,紧张着抓着自己的发型,全都乱了,他看向白薄的眼神还投射出一股强烈的愤怒,似是对白薄还把他当成小孩有着强烈的不满。
面对岑裕的愤怒,白薄却笑得更为开心,果然,还是这样的反应比较可爱。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压根就不想和我待着一块。”岑裕抱怨道。
傻孩子,现在才看出来。从前世,白薄对他的嫌弃就摆在了明面上,而如今阴差阳错成为了他的系统,白薄却滋生出了一种带儿子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对自家熊孩子嫌弃而又包容的感受。白薄用了另一种安慰他的方式,“成天里不想着学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岑裕现在初三,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面临中考,而学习也成为了白薄名正言顺把他赶走的理由。像这样的回答岑裕不是第一次得到,他感到无趣地撇撇嘴,随即眼里露出一丝不甘的目光,挑衅问道,“那要是我中考考得好了,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长进了你,现在都会提要求了。白薄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还真成了他爸,于是他也好人做到底答应得十分爽快,“行。”
“那到时候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行。”只要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中考倒计时,二十天。
因临近人生当中经历的第一场大考,白薄强行关闭了训练空间的体能培训,而开启了学习模式,五个小时的时间,是要让岑裕拥有常人所不可及的绝对优势。而岑裕却快被这样长时间的炼狱给逼疯了,一见到课本就恶心,却仍硬着头皮在里待着,绝不提放弃的事,为了让白薄能够答应他的要求,岑裕这回也算是拼尽全力了。
一个月后。
今年的夏日来得格外炎热,刚走出家门没几步路,背上已隐隐冒汗,考试时教室还不让开风扇,岑裕额间的汗水汇集到下巴上,啪嗒一声在卷子上晕染出一片水渍,这把他吓了一跳,还好不是滴在答题卡上,岑裕草草擦了把汗,又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试卷当中,时间,还很漫长……
第62章 离乡
当岑裕答完最后一科试卷落笔的那一霎,瞬间尘埃落定,就像心中一直牵挂许多的事终于拉下帷幕,给人一种就这样了的感觉,原本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被轻轻放下,岑裕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恍惚地望着卷子发呆,完全不想检查,就这么静静地等待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然后好将这一切彻底结束。
岑裕回想起这三年的时光,留给他的并没有什么美好的记忆,相反的,糟糕到不行,同学们的集体排挤,各种活动都被孤立在外,往往只有他形单影只,岑裕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段时光的,尤其是,要是身边没有白薄的话。至少,一想到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人,身边有这么一个系统可以永远陪伴着他的时候,岑裕所受的所有委屈都不算什么。
如果,这就是换取对方的代价的话,他愿意。
这个假期岑裕过得十分悠闲,脱离的作业的苦海,成天在家无所事事,尤其是分查出来后,考到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绩,更是舒缓了刚放假时那段时间心中淡淡的压迫感,原形毕露,每日睡到日晒三竿,甚至连岑父看见他都有些嫌烦。其实,岑裕是把劲都花在了训练空间里,这段日子的战斗力跟打了鸡血一般,简直是突飞猛进,就连白薄都不得不惊讶他的那股狠劲,因为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事,有时候实在打不过就硬跟他们在那儿耗,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最终一点点地把怪物给磨死了。而他完成训练的时间也在不断缩短,从一开始的提前十分钟,到现在的足足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