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律坚定地摇摇头。
“同个道,我不希望善良成为你的弱点,要知道,你可是宇文家的少主,遍布全国的一百多个布庄,几百号的掌柜养家糊口全靠你一个决定,是荣俱荣,是损皆损。商场如战场,杀人于无形,杀伐果断,是你必须做到的。”
沈舒说完,接过弓,往上抬,射下了天空一只飞过头顶的鸟,未出口的话是:我和你舅舅自然是无后,你若是足够强大,毫无悬念是我们的继承人,但如果你太优柔寡断,晨逸宁愿找个外姓的来接班,也不想看到自己辛苦打下来的一片天被蚕食掉。
宇文律若有所思。
沈舒不做置评,拉着小孩往苏晨逸的方向追去。
白倾夏饭饱喝足,懒洋洋地顺着空气微薄的气息寻找宇文律一行人的踪影。
林中绿色浓重,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片阴森森之气,丛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唤,其中伴随着几丝若有若无的声音。
白倾夏停下身子,抬起头部立在树林中,那声音似在前方不远处,一声高过一声的诡异声音回荡在宽阔无边的树林里,颇为诡异。
屏息静静地站了一会,白倾夏顺着声源寻去。那是一只巨大的老虎与一个年轻的男子交叠的身影。
这种场景,白倾夏在娘胎感知过,不明白为何兽类、人类都偏爱于此道。它还未成年,自然无法体会其中的欢愉。
白倾夏静默了一会,自行离开。
回到宇文律身边,三个人正热火朝天地打猎,苏晨逸拖回了一只背上长满粗硬鬃毛的野猪,宇文律小有进步,猎到了只幼年野山羊。沈舒则是安安静静,面带笑容望着眼前的一切。
见到银蛇,宇文律喜笑颜开,丢下短弓跑向它,“小夏你回来了?”
苏晨逸眼尖,看到白倾夏身上的伤处,幸灾乐祸,“呦!还能回来,我以为你被某些野兽叼走吃了!”
宇文律这才发现银蛇身上的血迹,大吃一惊,“怎么受伤了?”
指尖朝伤口轻轻抚摸,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只是红肉外翻,白骨外显,血迹干涸,份外狰狞。
宇文律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通红,“师傅,舅舅!我们赶紧回去吧!也不知道小夏的骨头有没有断!”
沈舒蹲下身,细细地朝着白倾夏受伤处轻轻地捏了捏,“不碍事,皮外伤。”
“师傅,我们回去吧!”宇文律坐如针毡,想抱着白倾夏上马,蛇身出乎意料地沉重,怎么也抱不起来,“小夏,你是不是变重了?”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打量起了白倾夏,确实比早上刚看到那会变大了许多。苏晨逸欲言又止,沈舒以眼神暗示他有话回去再说。
宇文律着急的表情犹如黑暗中的一缕阳光,温暖了白倾夏的心,这就是它的小孩,永远关心爱护它。很想告诉小孩,它的伤没大碍,一会就能愈合,不用紧张。
小心地用披风把白倾夏包起来,苏晨逸和沈舒合力将蛇身搬上马,小黑马吃力地扛起一小孩一蛇,打道回府。
第18章 收集蛇蜕
回到宇文府邸,天色尚早,沈舒搬来药箱,解开披风却见白倾夏伤口愈合,表皮剩些痕迹略见一二。
宇文律乐见此景,与白倾夏大脑玩乐滚成一团。
苏晨逸拉了拉沈舒的衣角,桃花眼一挑,示意沈舒外出说话。
两人来到庭院,沈舒轻声问:“你想说什么?”
苏晨逸言简意赅:“那蛇不是凡物,送走他。”
“何出此言?”
“沈舒,别装傻,短短半日,它身体变大了!”
“它吃饱了自然长大。”
苏晨逸烦躁地踱来踱去,“你见过蛇吃东西吧?哪条蛇吃完不是肚子鼓鼓一大块几天动弹不得,你确定它是吃东西了?而不是用其他肮脏的法子变大了?说不定是吃了人呢?”
沈舒一副稍安毋躁的淡定:“晨逸,你多虑了!”
苏晨逸霍地拔高嗓子,“多虑!好一个多虑!沈舒,留个患祸在身边,你能睡得安稳吗?”
“说不定是福呢?福祸相倚,你我看着律儿长大,他一向乖巧听话,何时见他如此强烈想要一条蛇,甚至违逆宇文老爷。如果是他想要的,我支持到底。”
“他迟早给你宠坏!”
“关心则乱,你也是着急律儿,生怕他受伤害。”
“哼!谁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