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就换了人,楚柯轻咳了几声,说:“小老板伤得怎么样?”
“我说我需要人文关怀,你肯定不大乐意。放心,我很上道的。我就是逗逗魏林,你可别把醋缸掀了,隔着电话那脑电波都能腐蚀我的神经。”
楚柯阴测测地笑了:“其实我倒是愿意收留你这个伤号,带着魏林一起,住到我那个江边小别墅里,一百八十度苇花洲绝景,自带玻璃温室和自然花园,楼顶还装着露营设备,煮饭师父我从五星级酒店聘来的,高级护工也随你点,怎么样?”
“卖房的,你就是想体验一下饲养单身狗的生活,呵呵,不去。”
电话挂断,楚柯看着魏林:“他居然说我是个卖房的,我明明是画房的。”
魏林只是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边医院大厅,沈一岑挂了电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愤之情,于是拿着手机翻出通讯录,给燕池发了一条短信:单身狗崛起的日子不远了!
燕池:“……嗯?”
孟余忘赶到医院,见到的就是这样微微气鼓了脸的小老板,他坐在一排休息椅的最边上,拿着一瓶水放在右脚脚踝边冰着,应该是很疼,看起来他整个人都是发白的。孟余忘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沈一岑就坐在这里等他?怎么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孟余忘心里发胀,赶忙走了过去。
“等久了?”他走过去蹲在沈一岑旁边,柔声道,“我来了,你还好么?”
倒是沈一岑被他吓了一跳:“这么快啊,你这简直就是飞过来的!我没事儿啊,就崴了脚,没伤着骨头,医生看了说不严重。”
“很疼吧。”
“那倒是。”说着他肚子就找着救星一样开始叫唤,沈一岑倒是神色自如,说,“早上出门就叼了块面包,真是又饥又疼,咱们去吃饭吧,你也还没吃呢吧?”
孟余忘听了点点头,把他扶起来往外走,问:“你家附近有买菜的地方么?等会儿给我指个方向,我把你送到家然后去买。你喜欢吃什么?”
沈一岑没听明白:“你买菜,你做饭?”
“不然我架着你在厨房忙活?”孟余忘笑了,“我安排好休假了,这几天还是被抓去连轴转,平均睡眠时间都不到五个小时,项目要结尾了,我不干了,罢工!你收留我呗。”
笑的时候说话就更好听了啊。沈一岑偷偷咽了口唾沫,不敢说这个人是不是在撩他,就说:“你不住秦老爷子家?我现在可是个伤号,轻度残废,站也没法站,你到我家来就得被使唤了。孟大老板到时候肯定要埋怨我不尽地主之谊,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说到“朋友”,沈一岑心里还抖了一下,有种莫名的滋味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说伤得不重,我也不放心啊。”
倒也是,他要是不回家里住,一个人是有些不方便,没准就二次伤害了。
沈一岑忽然觉得脸很热:“我很不讲理的,你得,你得交伙食费。”
他就突然很别扭,这话出口,虽然挨不上“脾气古怪”,但是足够“小肚鸡肠”了。
“一岑啊。”孟余忘根本忍不住笑,掐了掐自己手心,才克制住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这个小可爱,“我人都哭着喊着要交给你了,你要是肯收留,当然是你说了算。”
这下他又觉得很晕了,微张着口不知说些什么,那些好口才仿佛被吞在了肚子里抵饿,半响,才道:“你说了照顾我,就可以了。”
孟余忘心情愉悦地仿佛周身开满了花,要是秦老爷子在,又得说他在释放粉红色泡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笔名由“徵央”改为“燕九虞”。
第17章 第 17 章
这天的午饭是在回家路上解决的,还不到饭点,客人不多,面馆的老板娘很是热情,教了沈一岑一些治脚伤的土方子。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沈一岑继续做人工导航,又是去了趟超市,又是去了春谢里的小菜场,日常用品和晚上的食材一并买了,沈一岑拄着拐杖,孟余忘大袋小袋的,就这样回了家。
相识不久,他们俩相处的时候都挺客气的,只是从初见时候就带着些微的小心思,沈一岑自己没觉察出来,现在在心里挑明了,少女心总算是活跃了一回,捡了些他少年时候的任性回来,可是看不透孟余忘心里怎么想的,蹦跶了一会儿便又回了平常心。
平常待人,顺其自然,总没有错的。
孟余忘则是想着好好表现,日久生情,故事里都这么写。
不然怎么说有些人就是天生一对呢,这俩人互相有了感觉,又还颇有默契地互相都没提起,当局者迷,说的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等回了家,孟余忘把人放在沙发上,回头一看这屋子的布局,忍不住摇了摇头。沈一岑在春谢里的住处背靠锦荣街,十多层,视野很开阔,一边阳台装成了休息区,开窗就能将春谢里的小白楼建筑群尽收眼底。文青韵味的一排小白楼从上面看各有风格,有些人家的屋顶上种了菜,有些院子很大,老人家陪着三两小孩在玩耍,临近楼下的一块地方种的全是李子树,花期已经过了,但满树紫红的叶子,从上往下看去的景色也很是赏心悦目。
然而他自己的屋子就看不出那么讲究了,大面积的黑白灰铺陈开来,看不见一个圆润的拐角,冷硬而寂寞,唯有厨房那块摆着的瓶瓶罐罐还给人点温馨的家的感觉,楼梯下一块格格不入的儿童地毯,倒是让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