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站起来,拱手:“令诸位贵客遭此意外,本是朱明峰的过错。因此陆某斗胆,诚邀诸位在朱明峰盘桓一段时日,朱明峰信使自会替诸位回本宗报信,届时由陆某带各位前往赤青岛,一力保证诸位安全。”顿了顿,又道:“自然,这不过是陆某的一个建议,一个邀请。若是执意要回本宗的贵客,朱明峰自也会派人好生相送。”
他这段话实是已经做到主人家的极致了,在座诸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纷纷拱手,客套了一回。
同尘很倒霉,向着秦之然委委屈屈地道:“怎么办,我没有后台……”
秦之然嘴角抽搐,道:“你跟我一起。”辛晚尚靠在他旁边,难得面对着这么大的动静还没醒,他也是十分佩服。辛晚睡得鼻息沉沉,身体渐渐往旁边滑过去,秦之然不由得伸出手臂去揽他的肩膀,却见陆长荧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格开了他的手,坐下,让辛晚靠在自己身上,方道:“秦师兄有什么打算?”
若换了方砚,只怕从比剑受辱那一次开始便不会再理睬陆长荧了,但秦之然只是面上对人冷淡,内心却不甚记仇,便语气平常地答道:“阿晚未痊愈,先盘桓几日。”
陆长荧点头道:“如此甚好。”厅中宾客已在婢女仆役的引领下三三两两离去,陆长荧便也抱起辛晚,道,“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秦之然心想我现在就有事,我倒要问问你想把阿晚抱哪里去,还未想完,便听外面又响了一声雷。同尘道:“回去吧,我不想被雷劈……”见秦之然眼神还望着陆长荧,又道:“我刚才摸过你师弟的脉了,虽还有些虚弱,但已然平稳,我也觉得交给陆长荧那边会好一些,放心吧。”秦之然只得作罢,无奈地点了点头。
陆长荧走了几步,低声道:“青持。”
陆青持望了他怀中的人一眼,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陆长荧洒然一笑:“没有办法,我试过好多方法了,但始终骗不过自己……”他抬手描了描辛晚的眉眼,“也许真是前世注定吧。”
陆青持沉默良久,道:“滚。”
陆长荧笑道:“没事,其他方面,我还是会听你话的,乖了。”
雷声又响了一下,陆长荧抬头道:“好了随便打打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疯狂搞事啊,太吵了我就不听你的真的走了啊。”
陆青持看着他离开,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忽然惊觉,这段时日中,在有了辛晚以后,那个嬉皮笑脸,什么都不在乎,遇事都是笑的陆长荧,才真的回来了。
陆长荧把辛晚放在床上,趴在床沿玩他的头发。陆钧以细沙石混了泥土封门,大约是想先搞定寿宴厅里那波人再回来瓮中捉……捉他们。
虽然本来是不用那么麻烦的,但是陆钧就是会做这种无聊事情的人。
而且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陆钧对他还有些忌惮,所以在厅中没有直接动手,他也抓到了机会将陆钧隔在泥沙之外。若是动了手,陆钧就会知道,他在承夜洞中数日之间都在给辛晚渡去真气,损耗太多,如今除了天生可操控泥土山石的能力之外,已经没有丝毫余力了,又如何能推开暗门?
至于到最后那被封住的承夜洞是怎么打开的……
陆长荧揉了揉辛晚的右手。陆钧肯定没想到,承夜洞内听气息就可判断出毫无灵力在身,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普通人,每天还有神奇的救命三式。
一击之后,他生怕辛晚身体刚有好转便滥用灵力,只得强行让他再睡一会儿。幸好辛晚那一次的力量惊人,被封住的暗门终是有了裂缝。
辛晚睡得十分安稳,神情安静,嘴张开了些许,上唇微微翘起,陆长荧凑上去吻了一下,侧耳倾听,雷声未再响起,不禁有些得意,吻得更深了些,只觉那唇瓣柔软甜美,不想再放开。
辛晚“唔”了一声,眼睛睁开,还没怎么清醒,过了一会儿紧张得牙齿一合,陆长荧闷哼一声,捂着嘴抬起头,脑袋又撞在了床框上,砰得一声巨响。
辛晚吓了一跳,伸手去揉他的脑袋。陆长荧道:“那里不痛,”指指嘴唇,“这里痛。”
辛晚只当他又出什么调戏之言,白了他一眼。陆长荧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真的这里痛。”
他想了想,忽然脱下了外衣,又一件件脱里衣,最后赤|裸了上身。辛晚道:“你干什么!”
陆长荧道:“强|奸你。”
“……”辛晚道,“草泥马。”
陆长荧笑出声来,给他看自己的背,道:“看到什么没有?”
辛晚瞟眼过去,只见那背部肌理结实,蜜色的肌肤细腻平滑,线条流畅直下,连着窄而有力的腰,道:“要我夸你身材好吗?”
陆长荧穿上衣服,道:“什么都看不到就对了。我在白稚泽同你第一次见面时……姑且当做第一次吧,我上身背上被你们家小王八挠得尽是伤口,现在却一条疤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他顿了顿,声音忽然拖得遥远而漫长,“白稚泽九天雷劫时,我背上被劈开的伤口,也什么疤痕都没留下,对不对?”
辛晚瞳孔收缩,许久才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