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摆手道:“我同你说这事,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并不是要让你去做说客。”
二月红有些意外:“那你的意思是?”
“我会以朝廷的名义召他回来,”张启山道,“届时,我亲自去见他。”
第44章 :驱逐
几日之后,京城渐渐流传开一个说法。
说茗山道人的大弟子,也就是茗虚观现任观主舟岭子因与陆建勋有私情,为替陆建勋报仇,不惜与朝廷反目,甚至对佛爷下毒。
好在佛爷吉人自有天相,经二爷药物调理后已无甚大碍,然舟岭子如此嚣张行径却有免死金牌保身,以至于朝廷一直奈何他不得。
佛爷也因此事忧思成疾,不能早朝。
身在摄政王府的张启山,在听完小班的转述之后,不悦道:“什么忧思不能早朝,一听便是那齐老八的杰作!”
二月红道:“你一连数日称病在家,朝中已有闲言碎语。八爷想必也是借此机会帮你开脱,你当领受他这番好意。”
张启山自然知晓齐铁嘴好意,默了片刻,又道:“那舟岭子与陆建勋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私情?”
小班嘿嘿一笑:“我听狗五爷说,八爷那完全是瞎编的,而且还是从佛爷和二爷这里得到的灵感。”
张启山与二月红顿时噎了一下,不由面面相觑,去他妹的灵感。
小班似乎未留意到二人眼神中的尴尬,继续道:“这道流言在京城传开之后,茗虚观的香火顿时冷清了许多,寻常百姓不敢得罪官府,基本都不敢再去了,那些达官贵人们也都纷纷站队,明面上也不敢再与舟岭子往来了。八爷这一招很高明啊。”
张启山轻咳一声,很快恢复了常态道:“只是孤立茗虚观,还不足以击垮舟岭子,以齐老八的能耐,应不止于此吧?”
“佛爷英明,”小班道,“此事在京城里传开的同时,霍当家的七香阁也开始往城外发散了同样的消息,相信过不了几天,茗山道人大弟子与逆贼之子陆建勋有私的流言便会成为全国各地大街小巷无人不晓的饭后谈资了。”
二月红了然一笑:“如此一来,不论茗山道人云游至何处,都会听到关于他爱徒舟岭子的桃色绯闻,以前他尚在京城时,便是出了名的爱惜羽毛,不能容忍自己门下有半分瑕疵,此次传出此等流言,他定然无法容忍,恐怕不日便会赶回京城,亲自清理门户了。”
果然不出所料,半月之后,茗山道人返京,以雷霆手段将舟岭子逐出茗虚观,从此舟岭子失去音讯,行踪成迷。
此事传入摄政王府,张启山揉着手中一串皇帝新赐的颐心珏,眯起双眼沉思了片刻,喃喃道:“此事,似乎太过顺遂了些。”
“的确顺遂得有些蹊跷,”二月红将一碗汤药递了过来,盯着他将药喝完,继续道,“以我原先设想,那舟岭子怎么也需挣扎一番才是。”
张启山看向小班,问道:“可还有更具体的□□消息?”
小班想了想,道:“倒是有些道听途说的□□,是从茗虚观杂役弟子口中传出来的。说那茗山道人回道观当晚,便黑着脸将舟岭子叫进屋里去了,具体聊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后来两人似乎动了手,再后来,舟岭子陷入了癫狂状态,开始胡言乱语,被茗山道人逐出道观后便不知所踪,而茗山道人似乎也是元气大伤,一连几日闭关不出,搞得茗虚观上下人心惶惶。”
张启山皱眉喃喃自语:“我虽对舟岭子了解不多,但从上次接触来看,此人颇有城府,不像是受点刺激就会轻易发疯的人……”
他沉吟片刻,对小班道:“你着几人暗中打探舟岭子下落,同时继续关注茗虚观动静。”
“是。”小班得令,便躬身退了出去。
二月红看向张启山,不解道:“你……怀疑茗山道人?”
张启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眉间笼着些许思虑,说不清道不明。
半晌之后,张启山转了话题:“听说,陈皮已经回京了。”
其实不必他说,二月红自会留意陈皮动向,知道他已于昨日傍晚入了城门,想必此刻已在陈王府内,等候朝廷召见。
二月红道:“你真打算亲自去见他?”
张启山点了点头:“自然是要去的,若不表示一下我的诚意,他怎会心甘情愿为朝廷效力。”
二月红有些无语,若是在以前,以张启山摄政王的身份亲自出面做说客,或许陈皮还会卖他一个面子,但如今他们双方早已撕破脸面,张启山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认为陈皮还能为他所用?
但张启山一脸神秘,就是不肯透露半句,他也没耐性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轻描淡写地叮嘱了一句:“切记不可与陈皮动手,你体内余毒尚未排尽。”
“这点你大可放心,性命比面子重要,如果他主动来战,我打不过难道还躲不过么。”
“……”二月红默默看了他一眼,真想让全国百姓都来听一听,他们心目中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摄政王,私底下究竟是怎样一副赖皮模样。
却听张启山话锋一转:“不过,我唯一担心的是……”
“什么?”
张启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万一这期间你那什么又发作了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
“不必!”二月红板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我的事无需你操心。”
张启山却是一脸的大义凛然:“这怎么行,我的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