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捷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我,“我开车了,没法喝酒……但我可以陪你去。”
过了十八岁,我第一次可以自己买酒。我和徐捷在超市里买了不少,坐在他的车里。“那个你想过一辈子的人呢?”徐捷侧头看着我问,眼中有不少嘲笑,“他伤害你了?”
我摇摇头,濮柯没有伤害我,他将对我的伤害减少到最低。只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痛,“我不记得他了,忘了。”
徐捷轻笑着点头,“……我没想到你会再找我。”
“我自己也没想到。”说完,我将手机空空如也的易拉罐扔到脚边的塑料袋里,侧身便凑过去吻他。
我啃咬徐捷的嘴唇,片刻嘴里便有了血腥。我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用力撕扯,借以表达我对他的需要。这种yù_wàng太过原始,除了需要二字再无其他。可这是最简单的相处,我感到轻松。对濮柯的感情、对濮柯的yù_wàng,甚至濮柯身边所有的事情,太复杂了,我每每想起,只剩左胸的撕裂。
校园巴掌大点地方,我与濮柯的争吵不知被谁瞧见。
过了没几天便有人来问我,“你跟濮书记什么关系?”
对话发生在社团里,一来二去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了,“没什么关系,我跟书记能有什么关系?”
“之前有人看见你和他……说话……还说了挺久的。”
我颔首低头懒得搭理,心里对濮柯揣着怨气,提及时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去年接待外宾的时候认识的,后来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那些人看错了。”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都说是看错了。”
争执由我挑起,一旁听着的齐树此时勾起嘴角笑着说,“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不过就是有人看见濮书记把你搂在怀里,看错就看错呗,多大的事情。”
我瞪了他一眼,嘴上也毫不留情,“什么搂在怀里,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那天我与齐树差点动了手,周围的人快速将我们两个拉开,才避免了一场闹剧。
先前是他避开我,此时变成我忽视他。濮柯打来的电话被我挂断,我也不再溜达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怒火渐渐消退,对濮柯的想念与日俱增。但我还是没有主动去找他,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找到我。
除过去医院救濮燊这件事儿,对他来说我从他床上的小孩儿变成了他的儿子,多了一份无法割断的义务。可对我来说,除过他希望我去救濮燊这件事,他还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人,还是在床上干到让我高潮的人,还是牢牢盘踞于我心里的人。
我不知如何消化这种‘变态’的心情,就像他不知如何消化我成为他儿子一样。
我与徐捷见了几次面,什么都没有发生。经历了与濮柯的xìng_ài,我从生理到心理上都没法容忍别人进入我的身体,就好像高潮变成了濮柯的专属,只有他能唤醒我的yù_wàng。
徐捷每每见我没什么兴致,也只是陪着我说话吃饭。亲吻拥抱片刻我便闪开,他嘴上虽带着埋怨,却不好再强求。
“那是谁啊?”徐捷见我再一次挂掉濮柯的电话,主动开口询问,“你今天都挂了好几个他的电话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嘴上逞强,心里不是滋味,“不熟悉。”
徐捷将车停在外公家门口,含着笑对我说,“要不,我们好好处对象怎么样?”
之前他去学校找我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我那时心里念着濮柯,没搭理。“我不想处对象,没劲!”
徐捷呵呵笑着,爽朗干脆,他拉着我的后颈吻我,唇齿间淡淡说了一句,“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推开他,不知如何作答。喜欢……他又能喜欢我什么?“我回去了。”
说完,我回过头看向前方,打算伸手拉开车门。
动作停滞,我的目光与一双惊讶的神情不期而遇……
外婆站在车前,愣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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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男人。”跟着外婆进屋,我先开了口。外婆面色难看的回头望着我,她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可瞧见的一切不容我辩解,索性摊开了讲,“我从小就喜欢同性。”
坐在一旁的外公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满眼惊讶,“你说什么?”
我吞咽口水,心里紧张,“我说我从小就喜欢男性,如果有交往对象,肯定也是男的。”
“你之前总是不回来……”外婆放下手里的东西,声音颤抖,看着我的眼神也像是看着令人作呕的怪物,“都是跟刚刚那个男生在一起吗?”
“……”
“问你话呢?”
我摇摇头,“不是,别的男人。”
喜欢男性与‘恋父’是两回事,我能理解濮柯心中的纠结,自然也知道‘恋父’在这个社会中很难被接受。相比之下,喜欢男性很容易说出口。在这一点上,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外公反应了片刻才想明白当下的状况,他走到外婆身边,看着我说,“你上楼换一件衣服吧,满身都是酒气。”
不知外婆与外公说了什么,他们的谈话内容定是与我相关。进了房间,我隐约听到外婆的声音抬高,相应的,外公也声色严厉起来。几堵墙隔绝,我仿若在独立的世界中,周围都是质疑与不安。
洗了澡换了衣服,外婆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