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海西听着她巴拉巴拉的咱家咱媳妇的,掀了掀眼皮,对着李黛儿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什么?”
黛儿莫名其妙地盯着梁大叔的粗手指:
“这还用问,手……妈呀,蛇啊!!!!!”
尖叫声中,黛儿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嘿嘿嘿,抱歉,抱歉,梁先生。”李贺连忙把妹妹扶住。
梁云海朝他咧嘴笑了笑。
李贺脸涨的通红,尼玛,这脸丢大发了。
“嗨,你未来外甥他爸做什么的?这手催眠术不赖啊!怪不得能镇住黛儿。”刘宝宝豆大的小眼睛散发着八卦的绿光。
“嘘,别乱说!”李贺压低声音,朝程柏的方向努了努嘴,“柏少的人,可别触霉头。”
“柏少?”刘宝宝张了张嘴巴,也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过明面了?大少没意见?”
“明面应该还没过,不过都住到一块去了,就程家那个别墅区,房子是大少名下的,你说大少知道不?”
“酷,柏少还真有魄力!”
“嘘嘘嘘,小声,这两位心情不好,我去接的时候还闹着呢。”
“嗨,这叫情趣。”
被嘀咕的人没有丝毫感觉,正围着程柏转。
“柏啊,头还晕不?要喝点水不?早知道就不让你离开我一步,这才多久,就出事儿。”
程柏揉着额头,闭上眼睛不说话,看样子头还晕的很。
也是他和青泽首当其冲受到臭味和声波的袭击,比别人总要难受几分。
刘宝宝端着酒凑上来。
“梁先生是吧,来来,敬你一杯。先干为尽啊,来来来,给咱说下,那玩意咋弄的?群体催眠?视觉魔术?咱们几个还真的都中招了。就是太臭,这臭味里是不是有迷幻剂吧?”
“吵死了!”程柏还是觉得难受,把脑袋埋在梁云海怀里,耳朵里似乎还能听到让人暴躁的声波。
梁云海对于他的投怀送抱很欢喜,但是病恹恹的小模样又心疼的很,于是没好气地训斥刘宝宝。
“喂喂喂,远点,没看见人不舒服吗?”
刘宝宝摸摸鼻子,李贺笑着来打圆场,他见程柏真的难受,便建议。
“要不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今个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别拒绝,你要开着车,怎么照顾柏少,听我的,就我家司机了。”
梁云海这回没拒绝,从专用通道抱着程柏走了,临去前看了看夜总会,只觉得这庞然大物,叫人心底实在不舒服。
***
青泽轻轻晃动着酒杯中暗红的液体。
昏黄的壁灯,将他大半的身子笼罩在阴影之中。
他这样坐着已经四个小时了,膝盖还放着一本书。
空气中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饮尽最后一滴酒,他放下透明的高脚杯,略带酒气地拿着书走出了公寓。
两三步的距离,青泽就站在对门的大门前,没有光线从脚下的门缝里投射出来。
青泽静静地站了一会,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钥匙。
厚重的防盗门被推开,铁制品摩擦的声音在静默的环境中分外清楚。
青泽打开了灯。
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白布,宣告着主人已经出门在外,这里久未有人居住。
青泽熟门熟路地推开书房的门。
许多稿纸钉在墙面上,各种画图工具散落在书桌之上,一只巨大的泰迪玩偶坐在角落里。
这是唯一一间没有蒙上白布的房间。
青泽恍惚间似乎看见某个戴着黑框眼镜顶着鸡窝头的人正叼着铅笔冥思苦想。
他抬手一一抚过这些遗留的痕迹,手指上留下的是一层蒙蒙的灰。
他有多久没有来了。
青泽最后靠着泰迪熊缓缓坐到了地板上。
他抱着书,眼神放空,视线虚虚落在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