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柔是一家老牌的能源公司,已经成立三十五年了,在华中地区颇有些名气,起初是做液化气的,后来收到天然气的冲击,公司的生意一落千丈,好在有些底子,近些年来一直都在积极地向转型,正好撞上了霍尔,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湛广瑞记得上辈子也是这家公司,最后拿下了这个新能源的项目,从而一跃成为国内新能源的领头羊。
事情似乎都在朝着上辈子靠拢,他看中的好几个项目,最后大多还是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子,他真正抢到的项目很少。
一想到招标大会上发生的事情,湛广瑞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尉迟皓真是狠,招标的整个流程都在他的监控中,对方还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收买所有的人,埋瞒着他在招标大会的前一刻,把公司的所有资质都给替换掉,并迅速地过审,直到公开结果,他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
联合招标就是为了防止天华公司拿到东城的项目,结果却反过来被尉迟皓利用,他做的一切阻碍都成了尉迟皓的助力,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这口气,湛广瑞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与东城的大投入比起来,拿到的小项目所需要投入的资金,根本对湛家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所以,湛广瑞在听湛英汇说了那些村民又在闹事,仅仅只点头,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让边昀华那边停手,我有另外的任务派给他。”湛广瑞深知自己手上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他倒要看看尉迟皓接下来会怎么办,他在湛英递过来的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份合同是关于地下商场建设的合同,虽然决定把这个项目延迟,当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合作的材料商和建筑施工公司,还是需要确定工程开工日期的,承包项目是有期限的,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湛广瑞再三确认了开工日期无误后,才把合同还给湛英,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注意到湛英盯着他签字的地方,神色变了又变。
“还有事?”湛广瑞的心情很好,连日以来的阴霾此刻一扫而光,他对湛英还站在这里的事情,并没有生气,而是耐着性子询问对方,湛英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穆天岭已经确认死亡,柏同乐现在仍旧昏迷不醒,恐怕很难熬过这个月了。”湛英说到这里,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危先生那边已经收到了穆天岭的死亡通知,他……”
“他说了什么?”湛广瑞的心被湛英的话掉了起来,心中好像破了一个洞,正有无数的冷风往里面灌。
“危先生说,穆天岭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毁了他最后的念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他恨你,还说……”湛英担忧地看着湛广瑞。
“还说什么?”湛广瑞咬着牙。
湛英在湛广瑞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会亲手杀掉你。”
冷风终于把那个破洞撕裂开来,无尽地寒冷袭上湛广瑞的全身,冻得他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沉默良久,他挥手让湛英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湛广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一拳砸向桌面。
鲜血掩盖住了桌子本来的颜色,手上在疼,也及不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湛广瑞忽然笑了起来。
“危情,你很好,很好,你为什么连解释都不听,就要对我说这样狠的话,是不是有了尉迟皓,你就不在需要我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尉迟皓从这世界上消失好了。”
“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哪比的上你重要!”
终究还是明白的太晚了,等湛广瑞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危情已经被他亲手推开了,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危情还活着,那他就机会,他不相信危情对他的爱会是假的。
他的危情一定是被尉迟皓给欺骗了,只要尉迟皓不存在,危情就会回来的。
湛英停下脚步,听着身后传来的笑声,那里面有着说不出的伤感,但这又管他什么事情,他只是一个传话筒而已。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湛英对着电话那边说道,这话危情有没有说过,他不知道,只要湛广瑞相信就行了,就算湛广瑞找危情对峙,他也不怕,以危情的性格,说不定对方也正有此意。
“多谢。”冰冷的电子音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声音轻的好像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湛英与迎面而来的同事打招呼,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本就俊朗的样貌,因为那股由心而发的愉悦感,让一些定力低的人,当即红了脸,他走远了,那些人还沉浸在他的笑容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今天的阳光也比往日烈了几分,进入夏天后,太阳也不再吝啬自己的热情,把积攒了好几月的热量毫无保留的投向大地,空气也因为这热度变得扭曲起来,街上完全看不到行人,人们都躲到了空调放里面乘凉,生怕被烤糊了。
即使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仍旧有一群人,顽强地呆在外面,这些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他们从早上到现在,与其他的熟人连成一条线,稳如泰山地坐在b市的主干道上,以自己的身躯,拦住了来往的车辆,身上裹着‘xxx开发商,还我家园’的横幅。
这里是主干道的中心,在附近上班或者是居住的人们,都必须经过这条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他们的身后与身前已经摆了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