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黑云更是笑得直掩嘴,道:“这诗我知道,是某位中原的学子高中状元后骑马游街,引得沿街的青楼女争相来看,这也值得吹捧?”
陆飞很是郑重其事的道:“那当然,青楼女咋了,这年头多才多艺的青楼女那是多少文人墨客争相追逐的对象,受欢迎的程度比那些大家闺秀还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人样样精通。”
没藏黑云嘴一鼓道:“那,那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我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女?”
陆飞忙咧嘴一笑道:“不不,不是那意思,这么说吧,这青楼女就像这小元昊,和我没什么关系,但当我时不时来看看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很轻松,在孩子面前不用有什么心机,尽情嘻乐,无伤大雅。”
没藏黑云偏着脸,面若桃花,道:“那我,我像什么?”
陆飞嗯了一声,抱着小元昊在屋里走了几步,道:“你呢就像我亲儿子,不管走到哪,我都会惦记,总想呵护在身边,在你面前我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你们,不想让你们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情感和压力。”
没藏黑云皱着眉想了想,对陆飞的回答还算满意,但一会又嗔声道:“我,我怎么成你儿子了。”
陆飞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打个比方吗,你看看,小元昊听得多认真,对了,黑云,你说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会不会把我当他爹呀?”
没藏黑云掩嘴连连发笑,道:“他是拓跋家的公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你想当他爹呀。”
陆飞切了一声,不屑道:“咋的,还看不上呀,没准将来他想认我当爹我还不乐意呢,切,对了,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几件事,咱们的婚事官家已经下明旨赐婚了,回汴梁咱就成亲。”
没藏黑云闻之脸一红,跑开了,喃喃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来到延州几个月了,没藏黑云日濡目染,中原礼法甚重,没过门的女子是不能太表露自己的感情倾向,这一点,党项人则表现得大度很多,敢爱敢恨,爱得死去活来,恨得惊天动地。
陆飞道:“你看看,还玩上中原女子的羞涩了,也不知道平时这素娘都教了你些什么,害什么羞呀,你要不乐意,回头我就给官家上个疏,把这婚事给回了。”
“你敢,这在中原叫抗旨。”没藏黑云好像很懂中原的礼法,一时有恃无恐的刁蛮样,“抗旨是要杀头的。”
陆飞道:“嘿嘿,逗你玩呢,还有件事,一会让素娘帮你收拾一下,明天随我去晋州,等这边的仗一打完,咱就直接从那回汴梁。”
说到这,陆飞心里有些苦恼,回汴梁说得容易,那里自己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没藏黑云好歹也算是党项大族之女,放到中原来说那是名门旺族之后,这实在是有些委屈人家了。
于是他又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吧,认识你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一名戴大帅身边的一名亲兵,一穷二白,在汴梁城里也连一处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没藏黑云冰清玉洁的脸上泛着阵阵红晕,她来到陆飞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和声细语道:“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已经被你骗到手了,只能听天由命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长生天的旨意,是长生天让黑云爱上你,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陆郎,我不后悔遇见你,不敢你是什么样的人,将来就算是沿街乞讨,我也陪着你。”
陆飞好一阵感动,一努嘴在她的炙热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哎呀!”没藏黑云连连往后退,羞涩道:“你还抱着孩子呢,羞不羞!”
陆飞哈哈一笑,“他又不是没看过,是吧,来,娃娃,叫爹,叫亲爹。”
小元昊嘴里咿呀不止,在陆飞的怀里左扭右扭,很不老实。
没藏黑云笑道:“元昊有爹,陆郎,你,你真想有个儿子?”
陆飞真和小元昊逗乐,随口道:“咋的?”
“那,那以后我给你生”没藏好像对这些话很不隐讳,草原人就是直率。
陆飞愣了一下,正色道:“好呀,生个和我一样出色的儿子。”
没藏黑云连连直乐:“你呀,臭美”
陆飞想起一件事,忙道:“好了,我得回去了,你收拾一下,明天我派人来接你,这孩子你不用管了,交给朝廷吧,放心,咱俩这婚事一成,党项和汉人的可以通婚,这表示以后仗不用打了,这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放心交给他们。”
没藏黑云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难舍,她轻轻的抚摸着小元昊那白嫩的小脸,柔声道:“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离开过我,这一走,我还真舍不得。”
陆飞笑道:“说到了他都是拓跋家的孩子,没事,等将来咱俩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一定是个最称职的母亲,来,抱着,我走了。”
离开知州衙门回到第一军军营时,天已黑透,老远就听营中争吵不止,火把林立,一大群官兵围在营房外,连附近的军营中都有人在张望。
大家见陆飞回来,忙都涌了上来。
陆飞心中肚明,当是铁捶的事弄成了,当即喝道:“军中禁令森严,为何在此聚众喧哗,还不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