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功夫,屋子里再次被一片奉承和赞颂声笼罩着,直到质问众人的那个男人用力敲了敲杯沿,屋子里才又安静了下来。
“行了,一个个都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了,装这一星半点的,我又不是看不出来,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会不知道?平时你们随便给我瞎扯就算了,这几天嘴巴都给我放严实点,说不得你门身边正巧就坐着哪族的人,惹到了你们惹不起的人,谁都救不了你们!”铜铃般的眸子瞪地好像黄色的球一般,威胁着巡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约翰才重新窝回了软面的躺椅,一副对其他事都不再关心的样子,而周围的人见此才又重新低低地讨论了起来。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了呢。”屋子的安静角落中,坐在为首人外侧的小个子似乎被刚刚屋子里的对话吸引,见壮汉几声威胁便把其他人都吓得唯唯诺诺,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直到另一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止住了自己有些放肆的行为。
“没关系,凯恩你也别把他们管的太严了,布诺和提亚也没犯什么打错。”大概是坐在温暖的桌边休息了一会儿的缘故,先前冰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暖意,靠在椅背上的身体慢慢渗透出一抹放松,遮掩在斗篷下的眸子四处转了一圈,有些百无聊赖地瞥过一个自他们进来后便一直隐晦地看着这边的视线,在对方尴尬之余还未能收回目光的时候,另一只手中的茶匙略带示意地冲着对方翘了翘。
“殿下!”注意到伊格尔动作的凯恩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包容和些许的责怪,还举着手中茶匙的伊格尔笑了笑,宽松的斗篷下可以看到,线条姣好的唇角勾起一抹有些孩子气的弧度,而后在远处的人走过来的同时抹平了表情,淡漠地搅动着手下的热饮,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真是的,明明是一开始殿下百无聊赖地招惹了人,怎么每每最后都是一副事不关己交给你们的模样?自己是该感激殿下彻底的信任,还是该无奈殿下见长的任性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凯恩还是在那个眼神有些猥琐的家伙一脸讨好地过来时,微微侧挡住了身后殿下的身形,下颚有些高傲地向着一旁的一个凳子抬了抬,而后在对方坐下的时候,手指微动正巧将一个银币丢到了对方怀里。
收到银币的人警惕地用袖子胳膊挡住了刚刚入手的银币,破破烂烂的袖子努力遮挡住那抹银色的亮光,望着那炫丽的色彩,带着冻伤和泥土的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抠了两下,而后瞥了四周一下才猛地抓起手中的银币,像是对待入口的肉一般用发黄的大板牙用力咬了咬,随后才心满意足地舔着唇,笑嘻嘻地问道,“大人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有些嫌弃地收了收自己靠近对方的胳膊,凯恩清了清嗓子,浅蓝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冷漠,“本地人?”
“诶哟,还是大人的眼光足亮,我可是十成十正儿八经的本地人,掰着指头数数,我都在在达斡尔呆了不下十个年头,魔潮还没来我就在了。”大概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缘故,一开始就无比猥琐的人,整张脸都笑的仿佛要皱起来一般,偏偏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还闪着一丝精光。
凯恩抖了抖嘴角,而后别过脸去装出一副没有在说话的模样,“那这样说来,你手头的消息一定比别人来的准吧?”
“那当然,这方面我可从来不吹牛!”似乎是害怕被别人发现,衣服破烂的人故意朝着凯恩的方向压了压身子,才低低地道,“至少,比那个什么约翰,要准地多了。”
“不会吧,那家伙不是上面的人么?”凯恩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同样压低了声音回聊道。
“呔,他算什么上面人!”猥琐的情报透露人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骤然想起他们讨论的正主也在同一间屋子里,眼珠有些紧张地转了转,才重新开口,“他就是个被雇佣来看城门的,只不过是来的比较早,因而比着其他人职位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实际上什么都不懂呢!别看他刚才正义地不得了,其实脑袋里啥东西都不装的,整天扯着调子和人拽,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都不中听的!”
“哦?怎么个不中听法?”
见听的人来了兴趣,说的家伙自然越发用自己知道的消息讨好起这个明显不是本地人却出手阔绰的财主,“就我知道的,单单这贡罗达的使团,就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昨天来的。我可是有可靠的源头的,贡罗达的领头使者分明可是和主城联盟那边的人一起,前天就到了,他们到的那天,城主的会议室亮了整整一晚上的灯呢!昨天来的那个,顶多就是个障眼法!”
闻言凯恩转过头和身后的人对视了一眼,在意识到对方眼底的兴致的时候微微抽搐了下眼角,而后不留痕迹地转过头来继续探问。
“你这都是自己胡猜的吧,是人都知道贡罗达前段时间找主城那边要什么人,说是包庇什么的,正闹得不可开交,怎么到你这里好像他们就是在做戏了~当我们不是本地人好糊弄么!”
“诶呦喂我的老爷们啊,我怎么敢骗你们呐,我这小人物只不过是靠这点消息谋点饭钱,哪里敢有半丝欺瞒!这上面人的关系错综复杂,表面是一套,私底下是一套,就好像那什么精灵兽人的关系一个样!要看啊,还是得看实质才行的啊。”
耳中听到精灵兽人四个字,闻者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