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库勒依旧是嘲讽却没有丝毫驯服的视线,伊格尔似乎无奈至极地扶额,神色间却意味深长,低声道:“不过,如果我是奥伦德,能够拿到那样的神器岂会再继续屈居认下?可怜的米哈,被当做人质看守在外,却终究会被自己的爱人当作棋子。不过,从你的角度看,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库勒凶狠的眼神中夹杂上了一丝惊愕,“你居然……”
“居然派人偷听你们谈话?”伊格尔冷哼了一声,截断了库勒的话语,“别把我和你们这群蠢货等同!这种事随便想想就能明白!恐怕贾德曼那家伙也不傻,只是被眼前魔王小锤的利益迷惑了而已。你们明目张胆地谋划,就要有被人发现的心理准备,只是,像你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真不知道奥伦德是缺人缺到了什么程度才选你来做诱饵,结果栽在了我们手里。”
伊格尔推开凯恩走到库勒面前,弯下腰,手一抽,任由库勒如何无力地挣扎,还是将一张薄薄的丝绸状的透明布料从其怀中抽出。
看着在道尔顿兽形镇压下不断挣扎的库勒,伊格尔碧色的眸子闪了闪,最终氤氲成一片墨色。
“不论你当初是怀着什么心思接受了奥伦德的邀请,但在你将手交到他怀中的那一刻,你就注定了你此刻炮灰的结局。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本身就是再愚蠢不过的决定,而交给那个人,结局必然更加悲剧。”
一句话似乎戳中了库勒的症结,同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只是浑身脏兮兮的贵公子猛然一抖,伴随着巨大的骨裂声,拖着半边扭曲的身体从道尔顿的压制中钻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同样化为了一只巨大的人形野兽。
“你懂什么!还未成年便登上王位的你懂些什么?!”
不顾一众精灵的刀剑相迎和道尔顿毫不客气挥舞过去的利爪,库勒一边躲闪着一面如同发泄一般怒吼。
“从小被人成为是王储,实际上却是永远都无法登位的王储!身为酋长的父亲一心贪于权欲就罢了,竟然还试图将我变成他的禁。脔!没有人能明白我的恐惧和无力!我所有的势力都被植入了父亲的爪牙,一次又一次勉强躲过父亲的觊觎,战战兢兢如同摆设一般站在高台上,承受着别人什么都不懂的艳羡和嫉妒!”
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背后的一击,库勒扭曲了原本英俊的脸,裂开一个丑陋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恶意看向道尔顿:“想想吧,在你尊敬地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却要你献上自己的身体,堂堂雄性竟然要像雌性一样,靠色相来赢得存货的资本!道尔顿,这就是你期待的位置,这就是你期待的真相!就算我将我的位置让给你,你就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无聊透顶!”
嫌弃地一爪子抓破了库勒的脸,颧骨在道尔顿巨大的冲击下瞬间下凹,眼眶里顿时涌现出一股一股的鲜血。
“首先,我现在所用有的从来不是你让给我的,是劳资自己给自己挣来的!”
闪过库勒在疼痛作用下挥偏的手,道尔顿一个闪身又一拳冲上了库勒的另一边脸。
“其次,那个糟老头在想什么,关我什么事?!劳资早晚要坐上那个位置,他让劳资看得顺眼了,劳资就放他多坐两天,让老子不爽了,劳资下一秒就拧下他的脑袋!”
道尔顿这两条说的太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还在本身就处在战斗弱势中的库勒竟是愣了下来。
此时的两兄弟战争已经算是家事,伊格尔一早便挥手让精灵们退下来,去清理周围的围过来的大批魔兵,而道尔顿处于一对一又明显优势的状况下,看到库勒的失神,却也没有趁胜追击地打下去,只是沉着暗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人。
“你……就真的不曾……”
“我们兽人,本身就是强者为尊的种族!只有打败了上任酋长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新的酋长!库勒,我承认你位居储位的时候,有着他人难以企及的魅力和手段!”
“但是,单单凭借着你对于酋长一次又一次地退让和无限的恐惧,你终究是登不上那个位置!”
“但是,父亲不会这么轻易地退让的!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像你说的,直接杀死他夺权,父亲曾经手下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原本这些年我莫桑一族的附属族都开始不安定起来,你这么做只会加速族落的崩溃!你……”
“忤逆我的人,杀死就好!背叛我族的人,镇压即可!”
“我莫桑一族是草原上蒙受神明宠爱、永远不会败落的强者!我莫桑一族的地位,不是靠着祖先的功绩勉强维系,而是由我等用染血的拳头一遍一遍刻在草原兽人心中的!将所有的觊觎和二心消灭在我等铁骑下,将他们的弱小永生永世地印在他们的心里,这才是身负莫桑这个姓氏所必须肩负的意志!”
下面的事,伊格尔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只是兀自转身缓步离开,看着灰色的天际和黑暗的大地,心中却不由想到了曾经那个被自己的斥责慑了神的青涩少年。
命运弄人,原著中最多只算是龙套一早便死去的少年,竟然在现在化身为难以想象的利刃,铲除掉了主角后宫之一的兽人族王子。
看着现在沐浴过血液和野心而成长至此的道尔顿,伊格尔也会禁不住思索,如果是现在的道尔顿,还会像当年那般,因为一时的心折、以报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