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有点脱力地坐在地上微喘,唐沐一身冷汗,有点腿软。
掌柜摇晃着站起来,转头就走。
唐沐转头去看崖那边的任子汕,却没发现人影,估计正往掌柜那边飞奔呢吧。
想想刚才那要命的两刀,唐沐感慨,这任大侠还真是宁负天下不负佳人啊,“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唐沐缓了一会儿,赶紧去追掌柜,拉架去。
掌柜一路沉着脸色,飞快地回去了,任子汕几乎和他同时到,一路就跟着掌柜,一句话不说,就死跟着。
等到唐沐赶回去,就发现掌柜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任子汕立在不远处,也不知道是在反省还是在干什么。
掌柜看唐沐回来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没事吧?”
“没事没事。”唐沐赶紧说,“就是吓了一跳,别的都没事。”
“没事就好,剩下的事……”
“我来办我来办,掌柜你去歇歇。”唐沐狗腿地说。
掌柜点点头,起身往屋里去,碰地一声,将想跟在后边的任子汕关在了门外。
任子汕只能转身,唐沐看着任子汕面色不善,应该也是一肚子火。
任子汕抬眼看唐沐,唐沐吞了吞口水,这会儿还是别惹他了,就打算溜。
“对不住了。”任子汕说。
“啊?啊!没事没事,真没事。”唐沐没想到任子汕会说这个,愣了一下。
任子汕点点头,没多说,走了。
唐沐暗自叹气,真是无能为力了……
之后掌柜和任子汕到底怎么样了,唐沐也没管,因为他管不成,掌柜在几天后就离开了,回京去了。
皇后如同疯了一般,彻底撕破脸皮,疯狂地派人刺杀唐沐,唐沐不胜其烦,给掌柜和家里那边稍了个信,假死去了。
京城里。
明王府发了丧,太子府一直没有动静,但是太子却是连续几天,一句话都不说。
皇后暗地里派人查探,得知太子连续几天一言不发,虽没表现,却很明显地魂不守舍,黯然神伤,一面对自己儿子的前途稍微放心,一面也责怪太子,儿女情长。
另外一边,掌柜回到了京城,任子汕跟着一起,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哄好了掌柜,但是可以看出,掌柜好歹算是饶过他这回了。
几天后的京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太子获罪了。
太子上朝时连续几天始终一言不发,即便皇上问他话,他也不答,众人皆不理解,皇帝心里却是一清二楚。
皇后那边害死了唐沐,皇帝可以说是默许了,皇后虽然手段狠,但确实是为江山社稷有好处的,难道要让天下人知道太子是个断袖不成。
可是再看看这太子,如同被夺了魂魄一般,成大事者,优柔寡断,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如此没出息。
皇帝几次私下告诫,太子都执迷不悟,皇帝一气之下,治了太子大不敬的罪,软禁在家面壁思过去了。
一时间,太子即将被废的流言,流传开了。
徐记酒家照常营业,并且在太子被软禁这天,掌柜还登台唱了一曲,下了台后,任子汕狗腿地端着茶递过去,掌柜随手拿来,喝了一口,又还给他,任子汕小心地端好。
“唐沐那边怎么样?”掌柜问。
“放心,那小子能吃能睡,过得好着呢。”任子汕说着,又有点犹豫“就是太子那边……”
“放心,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太子的局已经布下了,以后就得靠我们了。”
夜色已晚,徐记酒家不远处的一处雅致院落,是京城有名的富商的宅院,此刻,院落后门轻轻开启,等待着马车上下来的这位客人。
客人行色匆匆,有点不安的样子。
“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掌柜笑容温和,如同沐浴春风。
而此刻,客人却是一头冷汗,“敢问阁下是……”
掌柜请客人入座,开口,“来人,上茶。”说完就看着下人端来茶水,不再说话了。